一排排的梅樹下是一條條僅一人過的羊腸小道,各人屈身鉆入了梅樹與梅樹間隔不大的空間,步行一丈遠(yuǎn),豁然開朗,眼前出現(xiàn)的是梅樹環(huán)繞之下的大圈,四面皆是梅樹,正中央的空地上擺著一張能容十人的大桌,桌上早已擺滿了各色的茶點(diǎn)和水果,而桌子旁邊撐著一柄紫色的天然大傘,遮擋著隨風(fēng)飄落的梅花。
“太子,請上座。”云重躬著身,恭恭敬敬的說道。
尹淩昊點(diǎn)了點(diǎn)頭,頗有威儀的坐在主位上。
尹淩昊貴為當(dāng)今的太子,長得自然是高大非常,容貌英俊,眉宇之間有些像總是溫和笑著的尹黎軒,也不似二皇子尹楓墨那般的冷酷不茍言笑,給人的感覺雖然不是溫潤如珠,卻也沒有讓人感覺到膽戰(zhàn)心驚的心寒,作為未來的儲君,他表現(xiàn)的剛剛好,既有威嚴(yán),偶爾也有親民的一面,張弛有度,剛剛好。
尹淩昊坐下之后,其他人也依次坐到位置上,西子然坐在了尹淩昊的左側(cè),而右側(cè)坐的則是云重,依次是張氏、云玲薰和云沛涵,至于云詩瑤這些庶女和府中的姨娘則都沒有資格跟來,所以周身除了尹淩昊帶來的宮女和侍衛(wèi)之外,并無其他人。
尹淩昊狀似很有興致的看著寒雪之中盛綻的梅花,笑道:“子然,你看這里如何?”
西子然贊道:“環(huán)境清幽,風(fēng)景優(yōu)美,是個賞雪的好去處。”
尹淩昊笑了笑,道:“有花,有茶,有美人,我們也學(xué)那些文人墨客一般附庸風(fēng)雅一下,以梅為意境,既然是本宮開了這個口,就由本宮來做這個東道主,如何?”
西子然笑道:“難得太子有此雅興,也好,臣這些就做太子的陪襯,陪太子附庸風(fēng)雅一番。”
尹淩昊揚(yáng)眉想了想,道:“聞道梅花寒風(fēng)立,雪堆遍滿四方里,何方孤樹迎寒傲,千樹萬樹梅花開。”
話落,西子然接著也是信口拈來:“冬雪迎梅來,迎寒而獨(dú)立。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云重摸著下頜,也有些興致的笑道:“梅落繁枝千萬片,猶自多情,學(xué)雪隨風(fēng)轉(zhuǎn)。昨夜笙歌笑不斷,酒醉添得夜好眠。貴人踏雪入府來,房檐萬丈蓽生輝。”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相爺文采還是不讓當(dāng)年啊。”太子隨意的說道。
“太子謬贊。”云重抱拳說道。
自從尹淩昊來了之后就格外安靜的云玲薰,這時候終于舍得開了尊口,只見她臻首輕抬,柔弱可依的說道:“大姐姐,妹妹聽說前兒個祖母還親口夸贊你的文采是全府最好的,就連妹妹這個在府中長大的嫡女也比不得你,妹妹也甚是好奇大姐姐的文采,要不趁太子殿下雅興正高,你就給大家作詩一首吧,也讓太子殿下大開眼界一下。”
云玲薰此舉無非就是想讓云沛涵在尹淩昊這位貴人面前出丑,在她看來,云沛涵仍是那個上不得臺面的野種,是野種就該有野種的樣子,不該矯揉造作的搶了別人的風(fēng)光,她就不信云沛涵一個土包子能做出詩句來,如果一個人的美貌是與生俱來的,那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可是后生培養(yǎng)的,一個從小在小村莊里長大的女人能有多少才華可言,她就不信了此舉還不能讓云沛涵丟臉,只要讓太子殿下看到云沛涵是空有其貌,腹中卻是空空的草包就成,那憑她傾世的容貌定能重新奪回太子殿下的矚目,到時候太子妃之位還不就是她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