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沛涵垂著的珠眸里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她豈會不知道云玲薰此番開口不過是想要看她出丑罷了,如果是上輩子的她定會束手無措,只可惜這輩子的云玲薰是打錯算盤了,她重活一世,雖然沒有滿腹經(jīng)綸,不過做幾首詩,彈幾首曲子還難不倒她,這一次她倒讓好好地打云玲薰的臉一下。
云沛涵抬起頭,溫婉的笑道:“太子殿下滿腹經(jīng)綸,西大人文采斐然,爹爹雖人到中年文采卻是不遑多讓,臣女不過剛被接回府,住在京城最里頭的小村莊里的時候雖閑暇的時候讀過幾本書,但也不過是認得幾個字罷了,文采自然是不能太子殿下三人相比,不過難得太子殿下今日興致甚高,臣女也不好掃了太子殿下的興致,遂而就腆著臉皮做了一首詩,說是自己做的倒不如說是在前人留下的詩句的基礎(chǔ)上潤色了一遍,若是不好還望太子殿下和西大人不要取笑才好。”
尹淩昊看了她一眼,笑道:“你盡管讀來,無人會笑話你。”
“是。”云沛涵站起身,朝尹淩昊盈盈一拜,才開口道:“冷風(fēng)猶過境,寒梅獨自開。有雪無梅不似冬,有梅無雪不精神。晨暮詩成天又雪,與梅并作十分春。”
“好一個有梅無雪不精神,好一個與梅并作十分春。”尹淩昊今日特別捧場的屢屢贊了云沛涵,甚至命人送來了他前幾日才從皇帝討來的血紅色上佳瑪瑙,“來人,把禮物端上來。”
“是。”一名侍衛(wèi)得了命令離開了梅園,半盞茶的功夫又重新出現(xiàn)在梅園中,不過他的雙手里多了一個精致的梨花木盒子。
尹淩昊接過盒子,反手送給了云沛涵,道:“你初到云府,這是本宮特意給你挑的見面禮,是西域進貢而來的南紅瑪瑙,本宮前幾日才剛從父皇那兒討來,你是母后故人之女,母后重視,本宮這個為人子的自然也不能薄待了,這個小小薄禮你且收著,改日進宮給母后請安,陪她老人家說說就是了。”
云沛涵故作遲疑的看了云重一眼,呼的站起身,退后兩步,雙膝一曲,誠惶的說道:“此禮過于貴重,臣女萬不敢收了。”
尹淩昊站起身,出人意料的親自伸手把云沛涵給攙了起來,笑道:“不過是看著貴重實則也不過是一件死物罷了,瞧把你嚇成這樣,本宮給你的見面禮你盡管收著就是了,若是有人因此亂嚼舌根本宮替你出頭,只是你一再堅持不收的話那就是看不起本宮,看不起本宮為你準(zhǔn)備的禮物。”
這話強加下來可是不得了了,誰敢以下犯上的看不起當(dāng)朝太子?又不是不想要命了。
云沛涵故作嚇到的瑟縮了一下,柔聲道:“臣女不敢,太子準(zhǔn)備的禮物貴重非凡,臣女自然是喜歡的,只是臣女害怕禮物太過于貴重臣女無福消受了。”
“本宮給你的,你盡管受著就是了。”尹淩昊笑道。
一個賞,一個受,兩人倒是得償所愿,只是這樣一副景象卻把在場的其他兩人差點活活的給氣死,此二人除了張氏和云玲薰母女兩人之外根本不做他想。
云玲薰垂下的珠眸涌動著一簇簇可稱之嫉妒的光火,藏在袖子里的柔荑緊緊地握著,不長不短的指尖深陷在皮肉之中還猶不自知,好看的臉蛋也因為嫉妒而猙獰。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的笑道:“大姐姐好福氣,妹妹還未聞太子對哪家云英未嫁的千金小姐如此好過。”
云玲薰這話說的糟心,無非暗射著尹淩昊和云沛涵私下里已經(jīng)有過交情了,要不然一個才剛見面的外男怎么可能會對你這么好?。砍撬降紫乱呀?jīng)私相授受了。
大盛雖對女子沒有那么多的條條框框,不過一個未嫁的女子私下里與外男私相授受了還是不被世人所容忍的,所以云玲薰這話根本就是要坐實了云沛涵私下與外男勾搭,而這個外男則是當(dāng)朝太子,不過云玲薰也算是氣瘋了,說這話也是不經(jīng)大腦,太子是何人?是能被她這樣子身份的女人能誣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