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凌府之后,虞瑾和緋衣又去當(dāng)鋪里看了那觀音金像,確實(shí)是件好東西。虞瑾翻了當(dāng)鋪的記檔,又問了收這觀音金像的掌柜,掌柜說來當(dāng)這觀音金像的看著是位三十來歲的男子,看模樣許是生活潦倒,急需用錢,才將這觀音金像當(dāng)了死當(dāng)。
虞瑾想了一會兒,問:“這觀音金像是件稀罕物,你可有問他是哪里來的?”
掌柜的道:“問過,說是家里祖?zhèn)鞯模溆嗟囊膊辉付嗾f,見他神色煩躁,這觀音金像可是難得之物,怕他去別家當(dāng),故而沒敢在多問,便收下了這東西。”
虞瑾聽著應(yīng)下,還是責(zé)了掌柜的一句:“就怕是這東西來路不正,下回莫在貪圖,總還是要先問個來歷,否則因一時貪圖而惹禍上身才是大麻煩。”
“是、是、是。”掌柜的連連應(yīng)下,虞瑾也沒在多言。
夜幕垂臨之前,匆匆的趕回到許氏綢緞莊里,幸好,那倆侍衛(wèi)還沒醒。
許春紅的蒙汗藥下得著實(shí)有些狠。
虞瑾拿著瓔珞穗子撓著二人的鼻孔,立即,還昏迷的同死豬一般的兩人連打了幾聲哈欠,惺忪的睜開眼來,伸手揉了了揉眼睛。
虞瑾一副慵懶中帶著不悅的神色,冷聲道:“二位睡得可舒服?”
二人立即警覺起來,緊握住手中的劍,眼中帶著怒色看著虞瑾。
虞瑾不忙不亂的道:“二位睡了這般久,害得本皇子妃在這里一直等著,真不曉得三皇子是派你們來保護(hù)我的,還是讓我來照看你們的?”
被下了藥本就已經(jīng)極為讓他們生怒,如今又被虞瑾這一番惡人先告狀,其中一人已然怒不可斥,道:“分明是三皇子妃故意將我二人迷暈,此事卑職定會如實(shí)同三皇子稟報(bào)。天色不早了,還請三皇子妃隨卑職回府。”
虞瑾制止道:“還不急。”
然后,慢悠悠的道:“同三皇子說了也無礙,反正是你二人貪杯喝酒誤事,幸而本皇子妃沒事,不然,本皇子妃若是出了半點(diǎn)的事,不知三皇子會如何處置你二人?”
果然,原先還一臉怒氣要走的兩人,立即停頓下來,虞瑾又接著道:“索性本皇子妃沒什么事,此事,本皇子妃也不予計(jì)較,你二人若非要如此不懂得變通,那本皇子妃只好如實(shí)的同三皇子說今日的事情。”
一人怒道:“今日的實(shí)情,不就是三皇子妃將卑職二人迷暈嗎?”
另一人拉了他一把,將怒氣收斂,朝虞瑾道:“三皇子妃,三皇子是派我二人來保護(hù)您,您將卑職二人迷暈倒算不得什么,可這事關(guān)您的安危。”
虞瑾道:“其實(shí)吧,我也沒去哪兒,我就是知道你們在保護(hù)我,所以沒事就測測你們的應(yīng)變能力。只是沒想到你們竟連這點(diǎn)防備都沒有,若真是有歹人要害我,在飯菜里下了藥,那豈不是我們幾人都要被人綁了。你們說,此事是不是你們的失職?”
虞瑾話說的聲音不大,最后一句卻是問得極凌厲,這兩個絕頂高手的侍衛(wèi)不由的都生出了幾分的怕意,二人再三揣度之下,覺得虞瑾說得有道理,而且主要的是虞瑾并沒有出什么事,此事若真鬧到三皇子那兒去,三皇子最終會信誰也還指不定。
因此,二人均同意將此事瞞下來。
這才,虞瑾高興的隨二人回府,臨走前,還順走了綢緞莊里幾匹要送進(jìn)宮給皇后娘娘做衣裳的綢緞。
虞瑾自是不曉得這綢緞是送去給皇后做衣裳的,而許春紅大約是覺得這綢緞莊本就是虞瑾的,她想要什么綢緞都行,送進(jìn)宮的綢緞可以再準(zhǔn)備,虞瑾高興是最頂要的。
三皇子府大門口,趙崇珩搬了張長椅在外坐下,來往的行人只當(dāng)這三皇子又開始犯傻了,路過是指指點(diǎn)點(diǎn)私下說了幾句,便都散了。
虞瑾一見這番情景,曉得趙崇珩那陰沉的臉色是極為的生氣,遂快步的回去,朝一旁的小廝喝道:“夜黑天涼,還不快些帶三皇子回府里!”
小廝平白挨了這頓責(zé)備,自是委屈,好生的勸著說著請趙崇珩回府里。進(jìn)府里頭后,虞瑾又讓小廝將大門關(guān)上。
這才,趙崇珩陰冷惱怒的喝道:“你也知夜黑天涼,竟還這個時辰才回府?”
雖是怒斥虞瑾的話,責(zé)備的眼神卻是落在了保護(hù)虞瑾的兩個侍衛(wèi)身上??蓞s見兩人紛紛愧色的低下了頭,直直的跪下。
虞瑾道:“是許老板熱情的很,非要留著我們用飯,之后,又與我說了許久的話,說與我投緣的很,還送了我好些的綢緞。諾,你看。”
說罷,指了指緋懷里抱著的好幾匹的綢緞。
“三皇子你也曉得的,盛情難卻嘛……”話音拉得及長,略顯倦怠的眼神里滿是得意。
那倆侍衛(wèi)見虞瑾一人將此事都擔(dān)了下來,便異口同聲道:“的確如此,卑職看三皇子妃高興,便沒敢打擾。”
趙崇珩這才略消了氣,陰著聲音道:“榮娘在等著你回去用晚膳,你快些過去吧。”
虞瑾示意緋衣先抱著綢緞回去,又向趙崇珩道:“既然三皇子已經(jīng)曉得了我是那當(dāng)鋪東家之事,如此我也不瞞著你了,我想問三皇子一句,你是如何得知那觀音金像之事,還有那觀音金像的來歷?”
趙崇珩怒意的看了虞瑾一眼,道:“你倒是天不怕地不怕,連那東西的來歷不知就敢收下!”
虞瑾也知趙崇珩責(zé)備的在理,也不敢頂嘴,只追問道:“你若是知道那觀音金像的來歷就同我說,省得我心里慌得很。再說,我若出事,牽連的還不是你這三皇子府。”
趙崇珩白了虞瑾一眼,便如實(shí)的道:“實(shí)話說,本皇子也不知。不過本皇子知道這觀音金像定會成為盛京中各府里夫人姨娘爭先想占為己有之物,連著宮里的嬪妃乃至皇后都會想擁有它。”
虞瑾噗嗤笑了聲:“這東西就這么神奇?你這說得也太夸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