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買了米后,又有人來稟虞瑾說給孩子教書的先生請來了,請虞瑾先過去看看。虞瑾雖不是個讀書的料子,卻是對為師者很是尊敬的,便隨著來人過去看看,能不能教出好學(xué)生,老師也是個關(guān)鍵。
請來的老師是個捏著山羊胡子,略顯得瘦骨嶙峋的老夫子,這片主事的李正茂同虞瑾說了一下這老夫子的學(xué)識,用四個字總結(jié),便是:相當(dāng)厲害。
虞瑾還是很恭敬的向著老夫子行了個禮兒,又與老夫子去教書的學(xué)堂里看了下,問過還有哪些缺少的,一并讓李正茂吩咐人下去辦妥。
這邊的一切基本已經(jīng)走上正軌,虞瑾帶著緋衣四處走著看看,男人們都已經(jīng)出去做工,剩下些小孩和老人在,他們看見虞瑾便都感激著問好,虞瑾也均一一點頭微笑,偶爾同他們閑聊一兩句。
看見前邊有幾人圍在一塊兒,虞瑾好奇便與緋衣上前去看個究竟,竟見被群人圍在中間的是桑榆,桑榆溫婉大方的微笑著,同幾個姑娘在講些什么,只見那些姑娘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桑榆抬頭的瞬間正巧看見虞瑾過來,便從群人中走出來,落落大方的向虞瑾問安:“民女見過三皇子妃。”
眾人也將虞瑾奉為神祗一般敬仰,便要跪下道:“見過三皇子妃。”
虞瑾忙示意她們不必多禮。
看向桑榆,虞瑾戒備的問道:“桑榆姑娘怎么會來此處?”
桑榆施禮回道:“三皇子妃善名遠揚,桑榆雖是一介平民,卻也是對三皇子妃很是敬仰崇拜,民女能力微薄,卻也想替受難的百姓盡些力。”
“哦”虞瑾隨意的應(yīng)下,探究的看了桑榆許久,瞧不出什么端倪來,便語氣緩和的道:“難為你有這樣的善心。”
桑榆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平穩(wěn)之色,一旁的姑娘高興的道:“我們在織布上有許多不懂的地方,多虧了桑榆姑娘細(xì)心教導(dǎo)。”
一有些年紀(jì)的婦人也道:“三皇子妃和桑榆姑娘都是大好人??!”
桑榆面色微微紅暈,顯出幾分不好意思來,低頭輕笑了聲:“胡嫂子嚴(yán)重了,桑榆做的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怎能同三皇子妃相提并論。”
虞瑾并不贊同桑榆這話,道:“行善不分大小,行惡也是如此。”
說罷,也不再理會桑榆,往別處而去。
前方一處殘垣,泥土略有些松動,不知從哪兒跑出一條野狗來,沖著虞瑾吠了幾聲,虞瑾被嚇得片刻失神,等她回過神來時,緋衣已經(jīng)拔出了青竹劍同一男子打斗了起來。
緋衣的劍鋒很凌厲,招招致命,那人卻輕松的避過,面對緋衣的殺招,他只防守,步步后退。
虞瑾細(xì)眼一看,同緋衣交手的人竟是八皇子趙容琤。虞瑾忙喝住緋衣:“緋衣,住手!”
還在糾纏打斗之中的緋衣聽得虞瑾的聲音,立即收住手,趙容琤也退后一步,停下手來。
緋衣的青竹劍入劍鞘,殺氣未散,警惕的瞪著趙容琤。
虞瑾走上前來,道歉道:“我的侍女不認(rèn)得八皇子,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八皇子不要放在心上。”
趙容琤神色泰然,伸手撣掉打斗時沾惹的灰塵,開口贊賞道:“三嫂身邊的侍女竟有此等高強的武功,果真是不簡單??!”
虞瑾淺笑,反問趙容琤:“八皇子怎么會來此?”
趙容琤回道:“三嫂善名傳得盛京城里人人都知曉,本皇子在盛京中無事愛四處溜達,聽聞三嫂在此處為災(zāi)民重建家園,便過來瞧瞧。”
虞瑾謙虛的道:“不過以一己微薄之力,對一群百姓行的是舉手之勞罷了,竟被人傳成了這般神乎其神,我還真是惶恐的很。”
趙容琤探究的眼神看著虞瑾,卻沒再說話,隨著虞瑾一同往四處看看。一路走著,虞瑾突然問道:“八皇子應(yīng)是快要出征了吧?”
趙容琤微愣,卻是面色不改,回道:“軍餉及一切都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下月初便就領(lǐng)兵前往羌國。”
虞瑾道:“真急。”又是一笑,道:“那我在此處先預(yù)祝八皇子得勝凱旋歸來。”
趙容琤拱手抱拳:“承三嫂吉言!”
說話間,倏然十幾個蒙面黑衣人襲來,寒光凜凜的劍氣直逼虞瑾而來,逼得虞瑾步步后退。緋衣絲毫不猶豫,拔出青竹劍就與黑衣人廝打起來。
趙容琤也微皺眉,已拔出隨身攜帶劍加入到打斗之中去,還不忘一邊護著不會武功的虞瑾。
暗中保護虞瑾的那倆侍衛(wèi)這時也立即出現(xiàn)與黑衣人廝打起來。緋衣武功不弱,趙容琤乃是將士,功夫自然也不差,保護虞瑾的這兩個侍衛(wèi)又是絕頂高手,有他們護著,黑衣人也傷不到虞瑾分毫。
一番打斗下來,黑衣人漸漸居下風(fēng),卻還在拼死掙扎,奮力的向虞瑾襲來,奈何緋衣和保護虞瑾的兩個侍衛(wèi)將虞瑾死死護住,壓根不給他們一絲的機會。
“怎么回事?”突然,大皇子趙敏瑯趕了過來,見這邊在打斗,立即示意身邊的侍衛(wèi)加入戰(zhàn)斗之中。
眼下,黑衣人的劣勢愈加明顯,一個空檔,他們?nèi)砍吠?。緋衣和大皇子的侍衛(wèi)欲躍身追去。虞瑾開口叫住他們:“窮寇莫追!”
大皇子趙敏瑯趕上前來,擔(dān)心的問道:“這怎么回事?三弟妹有沒有事?”
虞瑾搖了搖頭,對于大皇子表現(xiàn)出來的擔(dān)憂讓她心生懷疑。
趙容琤也納悶著道:“三嫂不過區(qū)區(qū)一女子,怎么會有人想要刺殺三嫂?”
虞瑾也想不通,可見保護她的兩個侍衛(wèi)卻是一臉的淡然,想必是知曉些什么的,遂心里也有了個底兒。
攏了攏不知何時散落的發(fā)絲,虞瑾道:“許是求財?shù)模吘刮业挠^音金像賣了六十萬兩銀子。”
趙容琤搖了搖頭,仍是疑惑:“不對,若是求財,綁走三嫂你便可,何至于招招殺氣,分明是想要三嫂你的命。”
虞瑾不語,連著大皇子也點頭認(rèn)同道:“這伙人是想要三弟妹的命,此事需引起重視,三弟妹身邊可要多帶幾人保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