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傾沒想到魏成光會發(fā)這么大的火,膝蓋軟了幾分,踉蹌著靠在趙秀身上,抖著下唇說了句:“爹……”
“老爺你做什么要對孩子發(fā)火,瞧把傾兒嚇的,傾兒怎么說也是你女兒……”趙秀心疼地拍了幾下魏傾的背,讓她不要害怕。
魏成光見魏傾這般樣子心里也有幾分疼,語氣便軟了幾分,只嘆氣道了句:“傾兒也太不成規(guī)矩了些,你也該管著點(diǎn)。”
“妾身省得。”趙秀見魏成光放軟態(tài)度,忙見好就收。
魏央見趙秀輕輕松松一句話就讓魏成光的怒火熄了下去,知曉趙秀在魏成光心中是有一定分量的,可這分量經(jīng)得起幾次打磨,就不好說了……魏央垂眸,掩下憎恨,趙秀,你當(dāng)年對我做過的事情,我總會慢慢,慢慢還給你的,你且等著看我如何招招報復(fù),直至有一日,直叫你墮入萬劫不復(fù)的深淵,你所維護(hù)的女兒,將求不得,愛不能,而你,將生不得,死不能!
魏央得了幾句趙秀的安撫,方耐住性子,從身后奴仆手中接過一個盒子來,“夏姨娘進(jìn)門,傾兒也沒有什么好奉送的,只有一根釵子,還望姨娘不要嫌棄。”
“姐姐真和妹妹想到一起去了呢,”魏央拍手笑道,“妹妹也是將昨夜贏得珍珠送給夏姨娘呢,姐姐也認(rèn)為夏姨娘才配得起這些東西不是?昨夜夜色重,妹妹還沒來得及細(xì)賞那金釵的成色呢,想來是不差的。”
魏傾聽罷此言便心中一緊,可是夏菡已經(jīng)將那盒子打開,翠綠的釵子看起來成色不錯,可也不是頂珍貴的物件兒,就這般的,光魏傾的梳妝匣里,便有四五支。
夏菡的微笑頓了頓,素手捏起那玉釵,翠綠的顏色襯得夏菡的皓手甚是好看,只聽得她柔聲道:“妾身謝過大小姐,不過這顏色還是適合你們年輕人戴,若是大小姐不介意,妾身便將這玉釵轉(zhuǎn)贈給二小姐了。”
魏成光這才細(xì)細(xì)打量了兩個女兒的裝扮,只見魏傾金釵玉飾一頭便戴了四五支,耳邊垂著的是上好的琉璃墜,項(xiàng)上的珍珠鏈顆顆飽滿圓潤,粉色紗衣罩著白色廣袖留仙裙,任誰看也是個大家嫡女的裝扮,而反觀魏央,一支成色一般的玉釵幾乎只起到了穩(wěn)固發(fā)髻的作用,耳際的銀絞絲墜子上的粉晶不細(xì)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項(xiàng)上連個鏈子也沒有,一件碧綠色的馬面裙一看便不是時下晉陽流行的樣子。
魏府的嫡女,何時落魄至此,而他一個當(dāng)家人,竟一無所知,百年之后,自己要如何和九泉之下的錦繡交待!
趙秀見魏成光面色不爽,忙訕訕笑著道:“東西送與夏姨娘了,自然是任憑處置,只是央兒今日怎么打扮得如此素凈,前幾日置的窄袖流仙裙呢?”
賤蹄子,明明知道要來給老爺請安還打扮成這樣,這不是成心陷害自己么,明明前幾天剛給她置辦了一套窄袖流仙裙!只是老爺平日里總是懶得看魏央,怎么今日對她如此上心,定是夏菡那賤人說了什么!
魏央抿緊了唇角,怯懦道:“來見父親本該穿好一些,只是……只是央兒想著父親是一家人,不會在意這些虛的,且央兒的窄袖流仙裙昨日弄臟了,正想著洗完收起來等著下次出門穿……這才……還望父親姨娘莫要見怪。”
趙秀,你的確是給我制了新衣打了首飾,一件新衣一件首飾,比不上你女兒的一丁一點(diǎn),你女兒占了我的位分,前世我不在乎,不代表我這一世還不在乎,拿了我魏央的東西,我折了你們的手也要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