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魏成光見魏傾不想離去,臉上甚是無光,自己怎么就養(yǎng)出了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兒……誰知話未說完便被二皇子打斷,只聽得冀璟說:“本殿此次前來本就是為了安撫魏府家眷,想來前幾日的搜查也擾了兩位小姐,本殿就在此給兩位小姐賠罪了。”
雖是不甚想留那個小丫頭,可是魏傾自己剛剛才見著,怎么能就這樣走了,冀璟心下不滿,趕忙出言阻止道。
魏成光見冀璟這般樣子便是不愿魏傾同魏央離開,當(dāng)下也就不再堅(jiān)持,只是不知魏傾和魏央到底哪一個入了二皇子的眼,若是魏央還好些,雖是做二皇子正妃有些高攀,但到底還是說的過去的,若是魏傾,怕做個側(cè)妃也勉強(qiáng),自己的女兒就給人做了侍妾,縱是皇子,傳出去面上也不甚有光。
“你們兩個就過來坐了吧,”魏成光只好順著冀璟的心意來,“這位是二皇子,還不快行禮。”
“見過二皇子。”魏傾聲音軟的似乎能掐出水來,柔柔地看了冀璟一眼,又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魏央也給冀璟見了禮,卻是雙手緊握,幾乎要忍不住上前撕碎他的胸膛,挖出他的心來看一看,他的心是不是黑色的,或者說,他冀璟根本就沒有心!
冀璟沒由來地打了個寒噤,四下里看了看卻沒有任何的異常,可是剛剛為什么會有很奇怪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負(fù)了一個對自己情深意重的人,而她化成厲鬼盤旋在自己耳邊,叫囂著要喝自己的血,吃自己的肉。
不會的,一定是錯覺。冀璟這般想著,又往魏傾的方向看去,果真是萬般無顏色,絕世俏佳人。
魏傾見冀璟打量自己,嬌羞地頷了頷首,擰緊了衣角,做出一副不通人事的小兒女姿態(tài)來,又抬起頭來看冀璟一眼,然后羞澀地笑笑。
“這是微臣的二女兒魏央,”魏成光指了指魏央的方向,又往魏傾的方向看去,“這是微臣的大女兒魏傾。”
“年華未央,傾國傾城。魏大人的一雙女兒果真生得極為漂亮。”冀璟下意識出言贊嘆道,剛說完卻發(fā)現(xiàn)魏成光話語的順序,既然魏傾是大女兒,而他先介紹的卻是魏央,也就是說,魏央才是嫡女,可是瞧她的打扮,哪里有魏傾奢華,況也只一雙眼睛漂亮得很,其余的五官實(shí)在是平平常常,像極了魏成光。
可是縱然魏傾生得漂亮,她要是個庶女,自己現(xiàn)下怕也親近不得,若是天下在側(cè)了,伊人在懷也未嘗不可,只這天下是誰的還未敲定,自己需要的是一個嫡女背后的家族勢力,而不是一個庶女的姣好容貌。
想到這里,冀璟看向魏傾的眼神就不再熱絡(luò),反而偷偷打量魏央幾眼,若細(xì)看起來,這魏央也是好看的,只是……她好像對自己態(tài)度不太好,總像是……帶著憎惡?
不可能,自己與她素不相識,怎么會帶著憎惡。
魏傾見冀璟這般,以為自己是太過嬌羞讓冀璟誤以為自己不喜歡他,忙熱切地抬起頭來與冀璟對視,魏成光見狀,更是氣得不輕,只想著若是二皇子若是真歡喜,早早將魏傾嫁出去也省心。
只是話雖這么說,魏傾到底是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孩子,魏成光嘆了口氣,也該讓趙秀好好敲打她一番才是,魏央這孩子瞧著就很好,怎么魏傾白長魏央些年歲,倒是不如她知禮呢……
冀璟見天色已暗,便起身作辭,魏成光虛留了一番便起身去送,誰知魏傾竟然也跟著前去,魏成光怒視魏傾一眼,示意她退下,魏傾卻是渾然不自覺地往前走,魏成光沒有法子,只好說了句:“傾兒,你張姨娘身子不好,前日里還念叨你了,今日有空,你不如去坐坐吧。”
自己什么時候得了張姨娘的喜愛了?魏傾雖是疑惑卻是懶得去想,只想著要給冀璟留一個好印象,是以只應(yīng)了句:“女兒省得了。”身子卻是不動。
魏成光見魏央也早早退去,只剩魏傾一個,心下煩躁,甩了袖子就往前去,魏傾興沖沖地跟上,卻未曾想冀璟的態(tài)度并不熱絡(luò),只和自己略略告了別,也沒說下次何時再來。
見冀璟的馬車遠(yuǎn)了,魏成光方揮袖呵斥魏傾道:“我看你這幾日是愈發(fā)張狂了起來,明知家中有男客,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竟巴巴地往上湊,這也就罷了,二皇子要走哪里有你去送的道理,你沒見你妹妹都知道回避,我看是該好好罰罰你,回去給我抄五十遍《女兒經(jīng)》,看你以后還敢是不敢!”
“爹!”魏傾哪里被魏成光這樣呵斥過,當(dāng)下就撒起嬌來,“你最近怎么總是疼魏央那個小……”魏傾一時疏忽,差點(diǎn)脫口而出“小賤人”,幸而及時止住了話頭,只說了句,“女兒難道就不是您的女兒了么?”
“魏央魏央,央兒都知曉叫你句姐姐,你卻整日里連聲妹妹也不叫,我看五十遍還少了,回去給我抄一百遍經(jīng)書,三日內(nèi)交給我查看!”魏成光說完,便拂袖而去,不管魏傾在身后氣得直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