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鐔也起身,微揚唇角,“可巧鐔也要告辭呢,正好送魏小姐一程。”
冀鐔平素里是最不愿與不相干的女人多親近的,現(xiàn)下卻這般熱絡(luò),蘇晉眼骨碌一轉(zhuǎn),拍拍冀鐔的肩道:“可是呢,這一天到處拜訪也是累得我兩條腿生疼,你便幫我送一送表妹,可要照顧好我表妹才是。”
“鐔省得,”冀鐔朝外一伸手,“魏小姐請。”
“如此便謝過世子了。”魏央福了福身,只做與蘇府眾人告別,雖是眼見著蘇晉想歪,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多謝世子相送,”到了蘇府門口,魏央朝冀鐔福了福身道。
冀鐔剛要點頭說就此別過,卻見著春曉火急火燎地跑過來,急匆匆地說道:“小姐,奴婢剛剛?cè)ズ笤汉败嚪颍麉s已經(jīng)走了!”
魏央擰了眉頭,趙姨娘再不濟也不至于耍這些小把戲,想來又是魏傾看她順眼,特地吩咐好了那車夫來羞辱她,魏府嫡女,連個車夫都使喚不動!
雖是這般想著,魏央?yún)s是盈盈一笑,“既然這樣你便進去找表哥來,喚他借輛馬車給我就是。”
“且等一等,”冀鐔伸手攔住春曉,看著魏央淺笑道,“魏姑娘若是不嫌棄,不若鐔送魏姑娘一程,正好鐔也有話問魏姑娘。”
魏央也不愿總是拿這種小事來麻煩蘇府,因此盈盈一拜道:“如此便謝過世子了。”
冀鐔身邊的隨影在外面趕車,魏央和春曉一起同冀鐔在車中坐著,如此也就不算孤男寡女共處了。
“世子的馬車果真雅致得很。”魏央環(huán)顧一番,一點也不奢侈的馬車,卻在細節(jié)之處處處完美,外面雖是碎石子路,于馬車之中卻絲毫不顯顛簸。
“得魏姑娘青睞是鐔的榮幸,”冀鐔客套一番,見場面有些冷,方頓了頓道,“聽聞家兄回府,不知魏姑娘最近……”
冀鐔并未把話說完全,想來是礙于春曉在場的緣故,魏央斂下笑容,垂了眼瞼道:“好不好的也不過如此了,只是魏央想問一句,世子前些日子說的話可還作數(shù)?”
“自然是作數(shù)的,”冀鐔玉指輕叩馬車內(nèi)的矮榻,“只是不知魏姑娘有何事是鐔能幫上忙的?”
魏央傾身,在冀鐔旁邊耳語一番,冀鐔眉頭微蹙,“若事實果真如此,定然是逃不了處罰的,只不過魏姑娘從何得知這些事情?”
“魏央一介女流,自是比不得世子于朝堂之上頗有作為,只是細節(jié)之處見真章,便如同世子的馬車,雖是絲毫不顯貴重,可是這馬車里用的冰蠶帳,便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夏涼冬暖,最是珍貴。”魏央隨意扣了扣車身,朝冀鐔莞爾一笑道。
“魏姑娘好學識,是鐔唐突了。”冀鐔輕輕一笑,如春風拂面,涼而不冽,正巧此時車身一頓,只聽得隨影在外說了一聲,“小姐,魏府到了。”
“既是已到魏府,鐔便不送了,魏姑娘所托之事,鐔定不遺余力,至于魏姑娘想要的那株藥草,鐔也會派人去尋,”冀鐔伸手,“魏姑娘請。”
“多謝世子相送。”魏央同冀鐔道了別便掀開簾子下了車,只見門口的小廝往馬車里看了好幾眼,不過冀鐔的臉隱在暗處,倒也給魏央省去了麻煩。
“一會兒你帶人把那車夫綁了,扔在柴房里,不許給水不許給飯,我明日再收拾他。”魏央進了門,偏頭對春曉說了句。
“奴婢曉得了,這樣狗仗人勢的賤皮子,是該好好收拾收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