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微亮,春曉便端著水盆進了魏央的屋子,因著魏府到皇宮也有一段距離,且今日四公主生辰,想來去參加的大家小姐也不少,早早出發(fā)總是好的。
“小姐今日不若在外面罩一件紗衣吧,略略擋擋風,也不顯得那白裙子太單調了些。”春曉取出一件煙霧藍色的浣湖紗罩衫,的確好看得很。
魏央看到那罩衫時似有幾分驚訝,不過須臾又對著鏡子理起了自己的鬢發(fā),恍若無意間問道:“這件罩衫許久未穿了吧,你怎么想起把它找出來了。”
春曉皺了皺眉頭,偏著頭想了一會兒,“我好像是將它收起來了……可能是記性不太好,也想不起是什么時候拿出來的了……”
魏央在鏡子里面看了春曉一眼,卻不再糾結這件事,只說了句:“那便拿過來吧,再把那件皖南絲的紫色罩衫找出來,萬一出了什么岔子,也好換上。”
“是呢,”一旁的若夏也伸手自梳妝匣里拿出了幾件首飾,“該襯著著的首飾也該配好,可不能栽了咱們小姐的面兒。”
如此這般拾掇一番便是小半個時辰,春曉收拾好了東西便陪著魏央往門口走去,立夏則在院中看守。
“小姐穿這身當真好看得很,”春曉贊了魏央一句,卻又皺了皺眉頭,像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一般,“可我記著小姐許久不曾穿過這件罩衫了,卻是記不起是什么原因……”
不待春曉繼續(xù)往下想,卻聽得一個婉轉悅耳卻滿含諷刺意味的聲音在前方響起,“妹妹禁足了幾日不顯消瘦倒是豐腴了些,可見是個心寬的,連今日四公主生辰都這般不緊不慢。”
魏央本不想理會她,卻下意識說了一句:“我心寬,你體胖,姐妹連心。”
魏傾被氣得說不上話來,皓手緊握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頂回去,只甩了帕子上了馬車,猛地一下將簾子揮下。
魏央見狀卻更是不生氣,扶著春曉的手不緊不慢地上了馬車,施施然道:“大姐急些什么,左右二皇子這般尊貴的人必然是最后出場的。”
魏傾聽完這話臉便漲紅了臉,“四公主生辰咱們怎能失了禮節(jié),早早去也以示敬重。”
“大姐姐對二皇子的敬重天地可鑒,何必拘泥于這些細節(jié)。”魏央今日不知為何,字字句句都在挑魏傾的刺。
魏傾似是忍無可忍,卻又在看見魏央的裝束后彎了彎唇角,“妹妹今日穿的倒是漂亮,果真是個清麗佳人。”
“清麗而已,倒不敢妄稱佳人,”魏央瞥了一眼魏傾的穿著,身襲大紅的天蠶絲裙,頭戴金釵玉步搖,皓腕上還戴著上好的血玉鐲,這一身打扮在魏傾容貌的映襯下不顯俗反而是媚得很,“不過幾分容貌,哪里敢學姐姐的裝束,只好簡略打扮一下,不叫人笑話罷了。”
魏傾聽得魏央總算說了句順心的話,這才面上緩和了幾分,沒多久便到了宮門口,只聽得外面宮人言道:“煩請各位小姐下車入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