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直接揭穿 謝謝zakima的鮮花

凄怨的風(fēng)聲自窗外傳進來,和魏傾的哭聲纏繞在一起,如同一千只蜜蜂一起在魏然耳邊嗡嗡作響,他煩躁地起身想要打開窗子透透氣,卻不防被魏傾拽住了衣角,一發(fā)力差點跌倒在地。

“哥哥……”魏傾一面嗚嗚地哭著,一面拽著魏然的衣角搖晃,委屈地說道,“你瞧瞧,現(xiàn)在人人都爬到了我頭上作威作福,我在這晉陽城里是丟完了人,以后再也沒辦法出門見人了……”

魏然已經(jīng)被自己的事情煩得焦頭爛額,魏傾還偏偏剃頭挑子一頭熱地來和他訴苦,心里已經(jīng)是煩躁得不行,聽得魏傾這般說,便甩了袖子,冷冷說了一句:“沒臉見人就聽父親的話去莊子上避一段時間,正好風(fēng)聲過去了再回來。”

魏傾沒料到魏然會這般說,自己討了個沒臉,可是眼下又借不上旁人的力,只能又腆了臉上前,滿臉淚光地硬撐著笑了笑,討好般地說了一句:“哥哥……你瞧你近日也不是甚安寧,上次出事不也是因為二皇子出手才壓下來的嗎,你去給我和二皇子牽牽線,我若成了二皇子妃,平日里給哥哥吹吹枕頭風(fēng),還有什么事情是不成的,哥哥自然也可以高枕無憂了。”

魏然卻是不屑一笑,真是悲哀啊……自己空有一身抱負,偏偏礙著是庶子的原因只能在人手下做一些禍國殃民的事情,誰年少輕狂的時候不幻想著齊家治國平天下,可是一步一步爬太慢了,他等不得,無論什么捷徑,不管什么后果,他勢必要做人上人!

可是庶子之名將伴隨著他的一生,他走到哪里都覺得有人在指指點點,而自己的親生母親和妹妹卻一點忙都幫不上,整日幻想著靠自己飛黃騰達,她們從不體諒自己的累和苦,那么自己以后也不必在乎她們了,生老病死苦,誰也不管誰!

魏然冷聲一笑,瞧著魏傾愣住的面容一字一頓地道:“若我真有那個本事叫你當二皇子妃,我也不必在二皇子手下做事了。你自己有幾分顏色自己掂量清楚,你若是有本事爬上二皇子的床就自己去爬,若是沒有本事,便乖乖等著將來給我鋪路!別整日為著這些小事情來煩我!父親掌握著你的生死榮辱,你自己個兒想做什么是你自己的事情,可別牽連了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魏然是怎么也沒想到魏傾會真的將自己話中的一部分聽在了心里,順手推了正處在懸崖邊緣的自己一把。

魏傾咬著唇哭著出了魏然的門,順手將門狠狠摔上,魏然盯著那在風(fēng)中開開合合的門沉默了許久,終究還是沉了沉氣開門走了出去。

“姨娘,大公子來了。”臉凍得通紅的丫鬟打開門來,被屋內(nèi)的熱氣一撲更覺得門外的寒風(fēng)刺骨,夏姨娘只是輕聲恩了一下,那丫鬟便只能又舍了屋內(nèi)熱氣出了門去。

夏菡正執(zhí)了一個紅色的小孩兒肚兜細細地繡著,小腹微微隆起,整個人面上都是即將為人母的光輝,見魏然進了門來,夏涵方才遣散了屋內(nèi)的丫鬟,只剩白術(shù)在外間伺候著,她則拍了拍榻示意魏然上來坐。

“外面冷得很,快些上來暖和一下,”夏菡眉眼里都是笑意,“怎么今日有空過來了?”

魏然依著夏菡的話上前,在榻上坐下,一只手放在小火爐上烤著,一只手伸過去攥住了夏菡的手,輕聲笑了一下,頗有幾分不屑的意味,“我怎么有空你還不知道?”

夏菡愣了愣,似乎覺得魏然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彎著眼睛笑了笑,將剛剛繡的那個小肚兜拿過來,指著上面的胖娃娃說:“你瞧我繡得可還好?”

“很好,”魏然只是隨意瞥了一眼便又是輕蔑一笑,“瞧著便是精心練過的,比那些寒門出身的繡娘不知好上幾倍。”

夏菡的臉上到底是再掛不住笑,扯了扯嘴角道:“您有什么話大可直說,做什么要拐彎抹角,做出這種陰陽怪氣的樣子來。”

魏然轉(zhuǎn)了頭,沖白術(shù)說了一句:“你先退下,我同姨娘有些話說。”

白術(shù)往夏菡的方向看過去,見夏菡點了點頭方依言退了下去。

屋中除了魏然和夏菡再無旁人,魏然這才摩挲著夏菡柔若無骨的小手,直接將話挑明,“我替二皇子賣了這么久的命,可他居然有了棄車保帥的意思,我一介庶子,想拼前程是可以不急后路,要是誰斷了我的前程,我也沒有什么可顧忌的。”

“這……二皇子……你……你且去同老爺說一說,他到底是在官場里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人脈到底比你多一些。”夏菡臉上的神色有幾分不自然,卻仍舊很是擔(dān)憂。

“也是,你自然是不在乎的,要是我死了,你大可裝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繼續(xù)委身于我父親,來日誕下一個男嬰頂了我的位置,說不定還能做一個平妻。”魏然松開夏菡的手,扯過她手中的肚兜,做出一副細細打量的樣子來。

夏菡冷不防被魏然這樣冷嘲熱諷一番,也禁不住紅了眼眶,咬了咬下唇說了一句:“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不知道?”魏然挑了挑眉毛,“對了,興許二皇子還在身邊給你留了個位置,正妃是不可能了,側(cè)妃?你為他做了這么多事情做個側(cè)妃也使得了,再不濟便是個侍妾也比在我魏府做個姨娘強不是。”

夏菡原本聽著魏然說了二皇子還是惶恐地很,待聽得后面的話已經(jīng)是冷笑出聲,“我原不知你是個出了事情便這樣沒有擔(dān)當?shù)?,諷刺我有什么意思,了不起你便去你父親那里說了,說我懷的孩子是你的,叫他將咱倆一起浸了豬籠,我陪你去死就是,你也不必在這里說出這種惡心人的話來。”

“我惡心人?”魏然將那肚兜狠狠甩在夏菡臉上,桀桀冷笑道,“你照照鏡子,看看咱們倆誰最惡心人,一身侍萬人的主兒,外頭應(yīng)著二皇子的話,明里是我父親的姨娘,暗里又懷了我的孩子,你倒是左右逢源,不怕哪一日東窗事發(fā)引火燒身!”

夏菡被魏然的話氣昏了頭,再不復(fù)平日里溫和嫻靜的樣子,抬起手來便往魏然臉上扇去,魏然雖是即時偏頭,卻仍舊被夏菡撓了一臉的血印子,“你算個什么東西!當日求著我的時候是什么好話都說的出來,怎么,現(xiàn)在瞧著人將死了,想著在臨死前羞辱我一把?我告訴你,沒門兒!如你所說,若是你死了,我就懷著孩子在這魏府里步步高升,混不下去了我便進了二皇子府做侍妾去!你還真當你是個什么前途無量的翩翩公子了,來日里一把刀落下,不過是個野狗啃身的命!”

“你……”魏然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好……我反正是要死的人了,咱們就拼個魚死網(wǎng)破,我便去二皇子那里說了,說你這些日子來都替我做了什么事情,反正你肚子里懷著的是我的孩子,外面那個白術(shù)也是二皇子的人吧,她也知道這孩子到底是誰的,到時候可由不得二皇子不信,背叛二皇子什么下場你不是不知道,我且等著看你什么下場呢!”

夏菡被魏然這話驚著,一面哭一面胡亂往魏然身上打去,“早知當日你是這樣一個中山狼,我便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委身于你,你就是為了利用我,你不得好死!”

魏然見夏菡心中已是崩潰,態(tài)度也軟了下來,這才將她擁進懷里,任憑她手捶拳打卻是不松,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柔聲說道:“你莫氣,我也是一時急了,若我沒了,咱們的孩子也沒了父親,你說是不是這么個理兒?現(xiàn)下我這樣處境,你幫幫我,來日我功成名遂了,自然待你極好,將你娶為正妻,封個誥命夫人做,豈不比什么姨娘侍妾好?”

夏菡到底是耳根子軟,架不住魏然的連番好話,沒一會兒就止了哭聲小聲抱怨了幾句便趴在魏然胸口,饒了他的頭發(fā)在自己指尖,抬起頭問了句:“我要如何幫你?”

“二皇子最近對李千玟興趣大得很,八成是想要借南唐的力,之前我查出一些端倪來,可我不敢肯定,”魏然的聲音越說越小,后來便伏在魏傾耳邊低語了一番,抬起頭來囑咐道,“你且去大妹二妹那里查探一下,若真是這樣……你自然知道怎么做。”

夏菡聽完魏然的話便是一臉的驚訝,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捶了魏然的胸口嬌羞地說了一句:“好你個不要臉的,卻原來是繼承下來的,你父親也是個癡情種兒。”

魏然便又擁緊了夏菡幾分,兩人耳鬢廝磨一番,夏菡嘟起嘴來說了一句:“咱們可說好了,你可不許負了我。”

“自然。”魏然低下頭來,輕輕啄了啄夏菡花瓣一般的柔唇。

將來的事情,自然要將來才作數(shù)。夏菡自然不知道魏然心中真正所想,男人的誓言能說明什么呢,什么也說明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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