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瑞雪雖然穿成了小說里的悲慘路人甲,但是好在眼睛沒有瞎。
而眼前的這兩個丫鬟,顯然不知道少奶奶眼睛能看見東西,渾然不知的在羅瑞雪面前給藥里加了料。
羅瑞雪不動聲色,裝作剛剛醒過來的樣子,巧梅端著藥過來,換上了關(guān)心的語氣,但是臉上全是鄙夷和冷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個嘴臉,被眼前的羅瑞雪看的一清二楚。
巧梅裝腔作勢的說:“啊呀!少奶奶您醒了呀!來少奶奶,這是少爺吩咐給您煎的藥,少奶奶快趁熱喝了吧。”
羅瑞雪身體有些虛弱,想要掙扎著坐起來,藍杏趕緊過來扶著她坐起來,羅瑞雪看著巧梅的嘴臉,心里有些冷笑,不動聲色,兩眼裝作呆滯的望著眼前面。
嘴上溫和的說:“嗯好,把藥端過來吧。”
巧梅殷勤的把藥端過去,羅瑞雪“摸索”著端起來,放在嘴邊剛要喝,卻突然頓住了動作。
巧梅一下緊張起來,說:“少奶奶?怎么不喝?”
羅瑞雪笑著說道:“只是突然想到,你們少爺呢?”
藍杏有點緊張,拱了拱巧梅,巧梅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她們根本沒想到這些小動作全被羅瑞雪看了個清楚。
巧梅耐著性子說道:“少奶奶,少爺還在前廳呢,您也知道,今兒是您和少爺?shù)拇笙仓?,好些有頭有臉的賓客,拉著少爺敬酒,就是不放人呢!”
羅瑞雪挑了挑嘴角,笑了一聲,說:“是嗎。”
巧梅心頭一緊,總覺得少奶奶這一笑,有些高深莫測,卻又說不出怎么個高深莫測法兒了,心理安慰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
羅瑞雪也沒多說,只在心里繼續(xù)冷笑,心想著繼續(xù)裝吧,雖然她和小說里的悲慘路人甲同名,但是她可不是那個任人揉圓了搓癟了的軟包子。
羅瑞雪再一次把藥放在唇邊,微微抬起藥碗,巧梅和藍杏都是心頭一提,眼看著少奶奶就要把藥喝進嘴里……
“啊呀!”
羅瑞雪忽然叫了一聲,手腕一翻,將碗往前一揚,就聽“嘩啦”一聲,藥碗里微燙的藥湯子一下潑了巧梅一臉,一點兒也沒浪費,藍杏站在旁邊也被濺了一身,根本不能幸免。
巧梅被燙的大叫起來,退了好幾步,趕緊使勁用袖子抹著臉,生怕里面的好料毀了自己的容!
羅瑞雪則淡淡的從床榻上起身,說:“巧梅你怎么了?我剛才聽見你叫了,藥太燙了,我沒拿穩(wěn),難道潑到你身上了?”
巧梅擦著臉,看著羅瑞雪一張頂著無辜表情的臉蛋,恨得牙直癢癢,卻不能發(fā)作,只能咬碎了一口銀牙,從嘴里擠著說:“沒事兒……少奶奶。”
羅瑞雪下了床,裝作眼盲不能視物,摸索著就要往外間兒去,嘴里像模像樣的說著:“不行,你一定是燙著了,我給你找點兒傷藥去,燙壞了怎么辦?”
她雖然裝作眼盲,但是動作非???,沖著外間兒走過去,嚇得巧梅和藍杏一下臉色蒼白起來。
少爺滕翰哲可在外間兒和少奶奶的庶妹風(fēng)流快活呢,雖然她們都不把這個瞎子嫡女當(dāng)一回事,但是萬一真的撞破了少爺?shù)暮檬聝海虑轸[大了她們誰也付不起責(zé)!
巧梅和藍杏搶著去攔,巧梅嘴里喊著:“不!少奶奶別去??!奴婢沒有事,怎么敢勞煩少奶奶!”
只不過她還沒搶過去攔住,羅瑞雪已經(jīng)走了出去,剛踏進外間兒,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嬌柔放浪的喊道:“啊!翰哲,你好厲害!弄死人家了!啊……好深呀……你這死人,娶了人家姐姐,還要弄小姨子,好沒臉!”
一個男人的聲音無恥的笑著說:“鶯兒,我心里只有你一個,那個瞎子怎么能入得我的眼,你看她木可可的,哪能和你比?我娶她也是權(quán)宜之計,也是為了你好,往后你就能常常過來陪我了。”
“誰要陪你,你這個……?。?!”
羅鶯兒還沒和滕翰哲放浪完,嗓子里的聲音突然頓住了,隨即驚恐的大叫起來。
滕翰哲也看到羅瑞雪突然從里間兒出來,剛剛還和羅鶯兒甜言蜜語,一下就嚇傻了。
現(xiàn)在滕翰哲和羅鶯兒突然很慶幸,幸好羅瑞雪是個瞎子!
他們哪知道,羅瑞雪雖然裝的目光呆滯,但是已經(jīng)將他們衣衫不整的丑態(tài)看的一清二楚,心里惡心不齒,面上一副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的樣子,說:“咦,巧梅,外面兒這是什么聲音?”
巧梅一臉煞白,望向少爺滕翰哲求救,滕翰哲連連向她打眼色。
巧梅硬著頭皮說:“少奶奶,是……啊,是貓叫,不知哪來的野貓。”
羅瑞雪做出側(cè)耳傾聽的樣子,很認真的說:“不對,我覺得不是貓叫,明明是豬在叫,是不是有豬從圈里跑出來了?快叫人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