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毒計

“大小姐!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羅瑞雪正蜷縮在被子里,肚子疼得厲害,突聽碧盞小丫頭大呼小叫的跑進(jìn)來,不禁皺了皺眉,說道:“什么事情這么慌慌張張的?”

碧盞跑過去,還關(guān)上了內(nèi)間兒的門,才低聲說道:“大小姐,滕家大公子來了!”

羅瑞雪本身就不舒服,聽到滕翰哲來了,心中更加的厭煩,說道:“這么晚了,他來做什么?還想夜鬧丞相府不成?”

碧盞搖手說道:“不是的不是的大小姐!滕公子是翻墻進(jìn)來的!奴婢剛才看的真真兒的!他從后面兒的墻頭翻進(jìn)來,躡手躡腳的往二小姐的院子去了!”

羅瑞雪一聽,面上不禁露出了一些笑容,這樣一笑,竟然讓碧盞小丫頭晃花了眼睛,大小姐是個瞎的,府里頭誰都知道,大小姐因著這個異常的自卑,平日里總是秀眉緊蹙,根本見不著一絲兒的笑容,如今笑起來,竟不一樣了。

碧盞搖搖頭,嘆著氣心想,咱大小姐是嫡出的,生的又這般天上有地下無,滕家公子三番兩次和二小姐搞在一起,是瞎的才是!

羅瑞雪可不是瞎子,看著小丫頭在自己面前又搖頭又嘆氣,還一臉惋惜,明明年紀(jì)這般輕,卻一副老道世故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

碧盞奇怪的說道:“小姐,您笑什么吶?”

羅瑞雪從錦被中鉆出來,說道:“什么不好了,滕翰哲敢在夜里頭摸進(jìn)相府來,是他不好了才是!”

碧盞趕緊去拿衣裳給小姐披上,她拗不過羅瑞雪,只好扶著羅瑞雪出了房間,也不掌燈,兩個人就進(jìn)了羅鶯兒的院子。

羅鶯兒的院子里靜悄悄的,一看就是遣散了下人,想必干不得好事。

她們貼近羅鶯兒的閨房,都不需要仔細(xì)聽,就聽到羅鶯兒一聲放浪的大叫。

“哎呦~你太壞了,不知羞!摸人家哪里,仔細(xì)著又挨鞭子!”

碧盞沒見過世面,還是個小丫頭,聽到這放浪的聲音,頓時羞得要死,屋子里點(diǎn)著燈,兩道影子疊在窗紙上,來回翻滾著,可見里面有多激烈!

碧盞這時候想,幸好小姐看不見,不然還不被氣死?

羅瑞雪哪能看不見,心中卻只是冷笑,自己還真是小看了滕翰哲和羅鶯兒不要臉的水平。

滕翰哲的聲音傳出來,說道:“鶯兒,你別提這個,一提這個我就心煩!滕燕賜是我小叔,就算已經(jīng)出了五服,但我好歹也姓滕,他竟幫著羅瑞雪那個賤人!不僅打我鞭子,還禁我足,逼著我寫放妻書!”

羅鶯兒的聲音嬌笑兩聲,說道:“哼,滕王爺這么護(hù)著羅瑞雪,他倆人……是不是不干凈呀?”

她這樣一說,碧盞眼睛頓時瞪圓了,氣的直喘粗氣兒,差一點(diǎn)沖出去,被羅瑞雪一把拉住。

羅瑞雪只是將手指放在唇瓣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碧盞當(dāng)下瞪著窗紙,也沒有發(fā)作。

滕翰哲的聲音說道:“什么!我就說,原來他們背地里不干不凈!反倒惡人先告狀!我就說,羅瑞雪一個瞎子,就算是丞相的嫡女,可滕燕賜好歹是王爺,會怕一個丞相嗎?原來逼著我寫放妻書,是這么回事!”

羅鶯兒的聲音嬌滴滴的說道:“不要生氣,事到如今,生氣也沒有辦法,咱們不如想想補(bǔ)救的辦法。”

滕翰哲的聲音說道:“你有辦法?”

羅鶯兒的聲音說道:“自然了,你是人家的心頭兒肉,鞭子挨在你身上,卻疼在人家這里,我自然要給你想辦法了,是不是?”

窗紙上的影子頓時又摟在一起, 簡直是放浪不堪,滕翰哲催著羅鶯兒快說。

羅鶯兒說道:“為今之計,絕對不能給羅瑞雪寫放妻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就破了羅瑞雪的身子!反正你們已經(jīng)拜了堂,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丈夫和妻子圓房,這也沒什么……等到時候羅瑞雪沒了清白,她還能去哪里,還不得哭著求你,不要休掉她!”

滕翰哲咂了一下嘴,說道:“這……你也看到了,羅瑞雪今日給咱們難看,我要怎么去……”

羅鶯兒笑道:“你放心好了,明日午時,我去把她騙出來,咱們城南的酒樓碰頭兒,你提前在樓上要好房間,就說是賠罪,給她茶里下點(diǎn)料兒……她一個瞎子!就算當(dāng)著她的面兒下料,她又能看到什么?”

里面的兩個人說著,都哈哈大笑起來,似乎但是這么想想就覺得爽。

他們哪知道門外羅瑞雪和一個相府的小丫頭都聽得真真切切。

碧盞被羅瑞雪拉著回了自個兒院子,才敢出大氣兒,氣憤的說道:“大小姐,您拉著奴婢做什么?他們用那樣污穢不堪的話侮辱小姐,奴婢現(xiàn)在就去請老爺,抓他們一個現(xiàn)形!”

羅瑞雪慢條斯理兒的,不緊不慢的坐下來,將湯婆子抱在懷里,這才感覺隱隱作痛的肚子好了些,說道:“急什么,這樣抓他們,太便宜他們了。”

碧盞納悶了,說道:“小姐?小姐的意思是……”

羅瑞雪明眸淺笑,在昏黃的燭火下,碧盞覺得那一雙什么都看不見的眼睛,竟綻放著流光溢彩一般。

羅瑞雪說道:“明兒一早,你給我辦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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