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真是糊涂,竟忘了這等子重要的事情。”玉兒懊惱的叫道。
“玉兒,怎么了呢?”林子萱問道。陷阱總要有人踩才能陷進(jìn)去,只要掌握好時機(jī),一樣能困住設(shè)置陷阱的人。這些日子也歇息的夠了,今兒又受了一肚子的窩囊氣,著實該找個地方撒撒。
“瞧我這糊涂的腦袋,四小姐在佛堂傷了風(fēng)寒,我還命小廚房煎著藥呢,這會兒子也該去取了??晌疫@手里,”玉兒求助的看向林子萱,“素心,你能否幫我把這月錢送去佛堂?”
“這,”林子萱猶豫,“這怕是不妥吧。佛堂可不是我能隨便進(jìn)出的。玉兒,我這可是有心無力,你還是多跑一趟吧。”
“素心,你就幫幫我吧。佛堂遠(yuǎn)在后宅最緊頭,我這一來一回的,腿都要走斷了,而且還耽誤四小姐喝藥,我會被罵死的。素心,要不這樣,你去不了佛堂就拿著這月錢回鈺珊院,待會兒我派人去取,可好?”
“如此甚好。”林子萱毫不懷疑,伸手接過竹籃。
竹籃最上面蓋著一塊藏藍(lán)色的錦帕,看不到里面究竟裝的什么。林子萱掂掂分量,確定不是空空如也,便大步向著鈺珊院走去。
“真是稀奇了,鈺珊院也能領(lǐng)月錢了?真是恭喜姑娘了。”負(fù)責(zé)打掃的粗使下人洪大娘見到林子萱喜氣的打著招呼。
林子萱停住腳步,問道:“洪大娘,你怎知這是月錢?”
“又問傻話,真當(dāng)大娘我腦子糊涂到什么都不知道啦!這竹籃上不是蓋著月錢綢么。”
“洪大娘就是老當(dāng)益壯,腦子比素心還要好使呢。”林子萱眼睛一轉(zhuǎn),問道,“洪大娘,您常在這院里打掃,可曾聽說四小姐病了?”
“這倒是不曾。怎么,病了么?”
果然如此。
林子萱嘴角的笑又濃了些,眼角閃過一抹精光,說道:“對了,洪大娘,我方才看到小廚房那邊的小翠又將不用的食材丟在道旁,您快去看看吧,晚了被管家發(fā)現(xiàn),您又要挨罵了。”
“這該死的小翠,又想如此這般的坑我老婆子,今兒看我這老婆子怎么教訓(xùn)她!姑娘,多謝啦,全府上下的,也就你還拿我老婆子當(dāng)個人。”
“洪大娘,跟我還客氣什么,您還是快去吧。莫要晚了!”
目送洪大娘走遠(yuǎn),直到整條小路上再看不到一個人。林子萱方才掀開月錢綢,一個用金絲銀線繡出乾元聚寶盆圖案的鼓溜溜的荷包便出現(xiàn)在了眼前。打開荷包,抓出兩塊白花花的銀錠子。
林子萱前后左右的仔細(xì)瞧瞧,再次確定四周無人,才俯下身,將銀錠子在鵝卵石鋪就的路上用力的磨著,直到有了擦痕。
她擦拭下額間細(xì)密的汗珠,心底長出一口氣,起身將銀錠子散在地上,做出無意中掉落的樣子。之后便躲進(jìn)路旁怒放的雪梅林中,隱藏起來。
靜謐的小路,一個身穿藍(lán)色麻布襖袍的下人走了過來,見到地上散亂的銀錠子。他獐頭鼠目的左右瞧瞧,見四下無人,忙將銀錠子揣進(jìn)懷中,一路小跑著去了。
出了雪梅林,林子萱伸手扯破自己身上的外衣,又在雪地里連打了幾個滾。爬起身來,低頭看看自己這幅狼狽的模樣。
思量了片刻,又覺得不妥,林子萱咬牙,抬起右腳狠狠的踩在了左腳之上,痛得身子一個激靈。
一切準(zhǔn)備就緒,若她有心害我,那就莫要怪我下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