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的大雪,路上一輛裝飾奢華的馬車徐徐駛過。只留下兩道車轍以及空中叮嚀的銅鈴聲。行走的路人閃退一旁,低聲議論著馬車的去向。
“二姐,今兒你可真漂亮,定能迷得那些皇孫貴胄目不轉(zhuǎn)睛,再看不到別人。怕又要有不少人家的小姐慪氣而歸了。”堯雪羽端坐在軟榻之上,手里捧著手爐,嬉笑道。
堯雪顏今日身穿云霏妝花鍛織彩百花飛碟錦衣,縷金百蝶穿花云緞裙,四喜如意緞面的繡鞋只露出小巧的鞋尖。頭挽飛仙髻,飾以鏤空掐金百花步搖。臉上略施薄粉,一雙美眸不笑亦是含情,只肖看上一眼,便再也難忘。
她整個人高貴的如天上飛下來的仙子一般,令人不忍移目。
堯雪顏緊了緊身上的斗篷,身子還未好利索,為了這春日花仙子一般的妝容,特意選了輕盈飄逸的杭稠,雖是好看,卻不暖和。
她抱緊手中的暖爐,道:“聽聞今天大姐也是要去的,也不知素心那丫鬟給她弄成了什么樣子。”
“二姐,你還需畏懼那個蠢東西了?”堯雪羽嗤之以鼻,“她比你呀,連個你腳邊的泥土她都夠不上呢。怕是二姐這一陣子被素心那個賤婢整的有些心累了,不過娘親馬上就回來,送信的小廝來報,說娘親她們已然在回府的路上了。”
“這一陣子,事情也實在是多,我也的確有些累了。娘親回來就好,也免得你我再受了別人的算計。”
“娘親回來,第一個就要收拾三姐,她竟敢算計你,真是皮子癢的厲害了?,F(xiàn)在看她與那蠢東西走的那樣近,看來那日素心定也不是冤她的。左右她們這幾個,一個個的收拾,哪個都跑不掉!”
“四妹,你說大姐素來不參加這等子大宴的,連只有嫡女能參加的宮廷宴都不曾出席過,怎么此時卻來了,莫不是這個素心又想了什么鬼點子?”堯雪顏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心里慌慌的,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知論樣貌堯雪珊連她的影子都比不上,可自從這素心醒來后,詭異事情就一件一件,讓她不得不顧及起這個往日愚笨的大姐。
“二姐,你多慮了。蠢東西已經(jīng)一十有五了,定是春心動了,盼著能出來尋個婆家。她院里一沒有銀兩,二沒有布料,三沒有首飾的。她來了才最好,定是一副寒酸的打扮,而且琴棋書畫,她是樣樣不通,才藝比拼時,我且要看她怎么應(yīng)對。”
高門大院,朱色大門左右各立一頭石獅,威風凜凜,向世人展現(xiàn)著此院主人非同尋常的地位。
在小廝的帶路下,到了賓客大廳。此時宴席已然擺上了,男女賓客分左右落座,主人還未到。席間都是年輕的公子小姐們,氣氛倒也熱鬧。
堯雪顏的到來,自然吸引了在場人所有的目光。不少王孫公子低聲打探這是誰家的小姐,就連同小姐們也是瞪大了雙眼,剎那以為見到了仙子臨世。
“二表姐,你可到了,我剛剛還在尋你呢。”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女娃俏皮的跑了過來,挽住堯雪顏的手,“快緊著我坐。”
袁詩筠拉著堯雪顏坐了下來,堯雪羽也挨著坐下,打眼看了一圈,卻沒發(fā)現(xiàn)袁武杰,便問:“詩筠,你三哥呢?”
“不知又去哪里了,方才還在這里的。”袁詩筠站起身仔細又尋了一遍。
“你大表姐可來了?”堯雪顏心里還是放心不下,問道。
若是已來又不現(xiàn)身,那定是在做什么準備,自己也當仔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