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大將軍和他身邊的幾個將領(lǐng),云喜總算明白軍中將士能長成齊寓這種禍害樣子的少之又少。丘云國民風開放,有錢有勢的闊少奶奶們養(yǎng)一兩個面首也不算稀奇的事情,像齊寓這樣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的男子完全可以依附那些闊女人發(fā)家致富,沒必要來做士兵、將軍這種高風險職業(yè)。
眼前這些將領(lǐng)們的長相,哪一個不是虎背熊腰的?尤其是這個大將軍,伸出一個胳膊都能比云喜的腿粗,臉上、脖子上、手背上——但凡能露肉的地方都有傷疤,或深或淺,或新或舊,可見經(jīng)歷了大戰(zhàn)小戰(zhàn)無數(shù),是刀槍箭雨里闖出來的硬漢。
在見大將軍之前,齊寓現(xiàn)將自己的情況簡單與云喜介紹了一遍:他原來是北地一個武館的學徒,父母早逝,是師傅收養(yǎng)了他,后來碰到災(zāi)荒,師傅也去世了,他便獨自一人跑出來闖生活,三年前聽說大將軍營下招人,于是投到大將軍麾下,憑借從武館學來的武藝,在與大興國交戰(zhàn)中立了不少功勞,被大將軍提拔為少將軍。
對外,小湯圓是齊寓和云喜的親生女兒,云喜與齊寓之前已經(jīng)有夫妻之名,昨晚是補辦儀式。但是對于大將軍,齊寓背著其他人與他坦白了所有事情。
所以,當云喜出現(xiàn)在外廳的時候,大將軍只是打量了她幾眼,微笑著點頭,沒有作過多的盤問。
陳少將自來熟,性子急,看見云喜扭扭捏捏的磨蹭,便覺得不耐煩,大跨步走過去將云喜拖到了大將軍面前,樂呵呵介紹道:“大哥,這就是齊弟的老婆,長得齊頭齊腳的,也算是不錯啦,關(guān)鍵能生養(yǎng),瞧瞧我那大侄女多可愛!”
云喜被拽得胳膊疼,但又不能發(fā)脾氣,只好苦笑著應(yīng)付。
大將軍已經(jīng)見過小湯圓,確實可愛得緊,見陳少將下手不知道輕重,呵斥一聲,讓他放手。
陳少將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捧了桌子上的禮物,帶著賠罪向云喜獻寶道:“這都是大哥送你和大侄女的,快看看。”一面催著云喜打開禮盒,一面指著滿滿一盒的珠寶首飾介紹來歷:
“這些都是大興國時興的樣式,你看看這個鐲子,大不大?亮不亮?是寶貝當鋪最好的貨色。再看看這個耳環(huán),珍珠漂不漂亮?這可是萬花樓花魁的壓箱寶啊!還有這個金步搖啊,十足的金子打造,夠不夠閃?這是張家大少奶奶的嫁妝,全燕云城找不到更好的啦……”
燕云城是大興國一個邊陲縣城,是前不久剛剛被他們洗劫了的地方,那天陳少將親自巴巴送過來的姑娘,聽說就是燕云城最好青樓——萬花樓的舞娘。
陳少將越說越興奮,云喜越聽越尷尬。
“還有這個!”陳少將拿出了他最看重的一顆明珠,驕傲道,“這是咱們營中最貴重的寶貝了,大哥本來還想偷偷藏起來給他老娘的,但是被我給發(fā)現(xiàn)了,軟磨硬泡替你求來了,怎樣?我對你不錯吧,弟妹?你要藏好,以后留著給我大侄女當嫁妝!”
大將軍臉上有些掛不住,不過他臉皮厚,又黑,就算臉紅也看不出來。
大將軍咳嗽了一聲,起身說道:“我等都是粗人,弟妹見諒。”
云喜忙低頭恭敬道:“不敢。”乖乖收了禮盒。
大將軍掃了一下云喜的手指,點點頭,沒再說話。
齊寓見大將軍要走,于是告訴說林嬸去酒樓傳酒菜了,請他稍等片刻,用過午飯再回軍營。
大將軍推說軍中還有事務(wù),不能久待。
齊寓留他不住,只好親自送他們送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