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稿,抱歉
為了答謝,云喜特地做一枚簪子送給姚玉嬋——純金的簪子上,鋪滿用雪花銀制作的層層疊疊大小不一的星星,星星之上,臥躺一枚金色的月亮。姚玉嬋著一身白衣,戴這支簪子出席文人的送芳詩會,竟在上京掀起了一股小規(guī)模的素簪風潮。
今天是安簡與丞相千金閔晴柔的大日子,聽說皇后都出動了,角徵羽今日特地放了一天的假,方便愛湊熱鬧的去圍觀。一早,南風不競就來接阿曼了,憑著南風家的關系,阿曼能在這場圍觀中占個好位置。二師傅和三師傅沒來上工,大師傅不愛扎人多的地方,讓夏秋生照顧好包平,自己默默待在工坊做工。
云子起了個大早出門,先去成衣店選了一套女裝,薄紅梅色上衣搭配杏色百褶裙,既不艷得花枝招展讓人反感,也不至于素得沒有存在感。
換上衣衫梳了一個已婚婦女的發(fā)髻,云喜找了不錯的館子好好吃了一頓,之后讓小二泡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坐在窗邊淺酌。
館子臨街,能看見樂隊吹吹打打經(jīng)過,挑夫擔了一擔擔的聘禮尾隨其后,安簡騎了一匹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面,一應都是大紅色,喜氣洋洋,浩浩蕩蕩,比深秋丹楓山上的楓林還要壯觀。
一壺茶水已經(jīng)見底,送聘的隊伍早已遠去不見蹤影,耳里也聽不見吵鬧和喧囂,云喜整整衣服起身,下樓結了賬,往朱雀橋走去。
丞相府門前,里三層外三層全擠滿了人,十幾個丫頭站在門前發(fā)糖,見著有份。云喜好不容易將人群撥出一條縫,鉆到了最前面,可是無論她怎么護著頭,仍然被擠亂了發(fā)髻,幸好隨身帶了梳子,依照觸感抿了抿亂絲。
“不要搶,不要搶,都有的。”丫頭邊沖著人群嚷嚷,邊塞了把糖進云喜的手中。
云喜冷笑一聲,隨手就把糖扔在了地上。
丫頭氣結,惱火道:“你這婦人好不囂張……”
不等丫頭罵完,地上的糖果已經(jīng)被后面的人搶完了。云喜昂了昂脖子,挺了挺腰板,雄赳赳氣昂昂往丞相府大門走去。
丞相位高權重,膝下卻只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對女兒尤為喜愛,安府自然不敢怠慢,一箱箱的聘禮從前庭擺放到了大門邊,仍然放不下,層層疊疊堆在一起。
皇后因事務耽擱無法親臨,因此丞相府門禁并不是很嚴格,只要出示請?zhí)藢o誤之后,便準予入內(nèi)。
手頭的請?zhí)窃葡餐懈兑τ駤鹊年P系,花了高價從別人手上買過來的,門房并未懷疑,準以她通行。
云喜到達大廳的時候,唱禮官正在宣讀男方聘禮,因為名單實在太長,讀完的之后,唱禮官的后背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
匆匆喝過一盞茶之后,就進入了交換龍鳳帖的環(huán)節(jié)。唱禮官舒了口氣,正要開口說吉利話,一直低頭靜靜躲在人后的云喜微微勾了勾嘴唇,抬起頭撥開眾人,站至人前。
“畫閣歸來春又晚,燕子雙飛,柳軟桃花淺。細雨滿天風滿院,愁眉斂盡無人見。風月無情人暗換,舊游如夢空腸斷。舊人蓬頭垢,新人玉如顏。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合昏尚知時,單鴦宿無眠。安郎啊安郎,你何其忍心,真要棄我娶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