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嗜血(三)

待在明月樓的這些時間,我發(fā)現(xiàn),似乎除了雪絨時而會不經(jīng)意的提起那個名為千音的女子,以及司潯偶爾的夢魘會出現(xiàn)那個名字之外,明月樓的所有樓眾,都不知道有那么樣的一個女人曾經(jīng)存在于明月樓中。

無論是走到明月樓的哪一個角落,都不曾聽到那個名字。

我問過南央,而南央的回答是,千音根本就不存在于他們的腦海里,所以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的。

這個回答,太過模糊了,有許多種可能,我也不想去猜。畢竟,南央的嘴里,十句話有五句話是假的。

南央出任務(wù)回來的時候,白色的衣裳上染上了斑斑血跡,絳紅色干涸的血跡,就像一朵肆意綻放的紅梅,他見我望著他那幾乎是染紅了的衣裳,笑了笑,說那不是他的血,只是在殺人的時候,染上去的而已。

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那樣的蒼白,勉強。

他的身體也許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幸虧,他趕回來了。

沒有絲毫的外傷,這是給別人看的,我眼底的南央,受了很嚴(yán)重的內(nèi)傷,如果他沒有趕回來的話,可能就回不來了。

明月樓的所有樓眾,幾乎都是這樣的吧,沒有能力的人,永遠(yuǎn)都不能過平平安安的活著回來。

我推著他讓他先去運功療傷,可是他坐下了卻不動彈了,一雙眼睛盯著我看。

我被他那眼神看的渾身不自在,干笑著道:“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給你療傷吧!”

他搖了搖頭:“讓你給我療傷,我可能會傷的更重。”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甚至是表情,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雖然他的嘴角揚著一抹蒼白的笑容,可是這句話分明更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一個關(guān)于過去的她們之間的事實。

我臉上的笑意逐漸散去,忽然問他:“南央,我以前,是不是叫千音。”

我以為,我在提起“千音”這個名字的時候,南央至少會有那么一丁點兒的驚訝,可是他沒有,他的表情依舊那樣的平淡的,他說,你現(xiàn)在是管瑟,獨一無二的管瑟。

模棱兩可的回答,讓我的笑容再次浮上了臉頰,他雖然逃避了這個問題,但是他至少現(xiàn)在不騙我了,半真半假的話,他也不說了。

也許,再過不久,他就無法再對我說慌話了吧,這樣好的人啊!

我沒有幫他療傷,他自己倒是也沒有動手,反而是在等待著什么。

我去大殿了,所以不知道,他為什么不肯療傷。

因為在大殿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的司潯,我想著,他可能又鉆進(jìn)了哪一個密室吧!畢竟,內(nèi)殿的每一件擺設(shè),似乎都是一個隱藏的開關(guān),而每一個開關(guān),對應(yīng)的又是不同的密室,這也是我近幾天才發(fā)現(xiàn)的。

狡兔三窟,說的怕就是司潯這樣的人吧!

在他身邊侍奉這么些天,他的習(xí)性我大多數(shù)都了解了,他在密室里頭這樣一呆,可能就要呆上一整天,不到晚上是絕對不會出來的。

于是,我象征性的在大殿里頭待了一會兒之后,就離開了。

很久之后,我就在想,如果我不是這么早就會竹園的話,也不會看到那樣的一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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