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爺爺被司馬雪瑤說的頻頻點(diǎn)頭,他雖然不懂醫(yī),可覺得這位司馬公子說的卻是句句在理。
“司馬公子,那你看該怎么辦呢?”
“你要是相信我,我來改造一下你們居住環(huán)境。”
程錦瞪大眼睛望著司馬雪瑤,她說什么?她的意思是要留在這里?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他現(xiàn)在被人追殺,留在這里也未嘗不好,殺手不會想到他會躲在這里。
“那太好不過了,司馬公子你真是一個好人,不過......”童爺爺說到最后,有些吞吐起來。
司馬雪瑤跟程錦齊齊望著他。
他羞赧一笑,搓著手說:“我沒有銀子給你們工錢。”
司馬雪瑤釋然一笑,指著程錦對童爺爺說:“童爺爺,銀子的事你不要愁,程錦是一個財(cái)神爺,他身上有的是銀子。”
程錦挑挑眉,倒是沒否認(rèn)司馬雪瑤的話,對比他們兩個人,他還真是一個財(cái)神爺,只不過是一個落魄的財(cái)神爺,以前,皇帝老爹還記著他們娘倆的時候,也是經(jīng)常賞賜一些好東西給他們,那個時候,是他最好過的時候,娘也會整日開心的笑,他也有肉吃。
童爺爺看看程錦,越發(fā)不好意思起來。
“童爺爺,你不要有負(fù)擔(dān),我倆反正閑著沒事做,就在你這里蹭住了,你別問我們要住宿費(fèi)就好了。”司馬雪瑤看他有點(diǎn)緊張,故意開著玩笑。
童爺爺被司馬雪瑤說的笑起來,這個司馬公子,比程公子愛說笑。
“好了,我們就這樣說定了,童爺爺,這院子是你家的房子嗎?”司馬雪瑤好奇的問。
童爺爺搖搖頭說:“不是,這房子主人姓墨,我只是他們家的一個傭人,主人本在皇城做事,可惜遇到一場災(zāi)難,全家人都出事了,這房子本來有十幾個下人,主人出事后,我只好遣走他們,留下我一個人守著這么大的院子,你看,房子都塌陷了我也不能修,這腿就是修房子的時候掉下來摔壞的。”
程錦心里一沉,墨姓家族在皇城里做事,只有他們一家,莫非是他們家,想到墨家唯一的血脈小墨還是死在皇家人手里,他心情越發(fā)沉重起來。
見他一直冷著臉不說話,司馬雪瑤揚(yáng)聲問道:“程錦,你怎么不說話?”
程錦抬起頭,勉強(qiáng)笑笑:“話都給你說完了,我還說什么,就按照你的辦吧。”
這話的意思是支持司馬雪瑤的行為了?司馬雪瑤心里一陣雀躍,不知道為什么,程錦的意見對她來說很重要。
童爺爺也站起來,對著司馬雪瑤跟程錦行禮:“老朽替孩子們謝謝二位了。”
司馬雪瑤笑著說:“好了,童爺爺你也別客氣了,我要先出去走走,看看整個院子,回來畫張圖紙,看怎么改造合適。”
童爺爺點(diǎn)點(diǎn)頭,要在前面帶路,司馬雪瑤看著他的腿,推辭了,叫他先去準(zhǔn)備紙墨。
走出主屋,旁邊就是一排廂房,司馬雪瑤輕輕一躍,躍上屋頂,蹲下來仔細(xì)檢查。
片刻后,司馬雪瑤跳下來,對程錦說:“屋頂要大修,不修肯定不能住。”
程錦看著她問:“你是留下來幫忙,還是準(zhǔn)備落腳在這里?”
司馬雪瑤也回望著他:“怎么,你有事,要離開嗎?”
程錦倒不是要離開,而是心里有事,還有殺手追殺他呢,萬一找到這里,誤傷了孩子,他于心不忍。
“有什么事你直說,別婆婆媽媽的好不好?”司馬雪瑤邊走邊說。
程錦跟著她,望著她的側(cè)面,輕聲說:“如果我說有人追殺我,你信嗎?”
司馬雪瑤停住腳步,上下打量著程錦,小聲問:“是殺手嗎?為什么要追殺你,你得罪什么人了?”
程錦望著她,她的話語中不但沒有害怕,竟然有按捺不住的興奮,她就這么喜歡打架嗎?
“其實(shí)不是我得罪誰,不得罪也被人追殺著,總之,我是一個很危險的人。”程錦不知道該怎么跟司馬雪瑤解釋自己的身份,他要是說自己是千越國最小的皇子,她能信嗎?
她會害怕跟皇家有牽扯,趕自己離開?還是會留下自己?他心里突然沒了底,只好含糊著說。
司馬雪瑤被他繞糊涂了,干脆的說:“好了,我不管是誰要追殺你,你現(xiàn)在是我的朋友,我不會坐視不管你,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沒人敢殺你。”
程錦久久的望著司馬雪瑤,這是他從娘死后,聽到最溫暖的一句話了。
“不要再說道謝的話了,走了,跟我一起看看這些房子該怎么改造,才能讓孩子們住的舒服些。”
院落真大,走完一圈,司馬雪瑤竟然微微出汗了。
程錦是一個照例沉默的主,所以很多事都是司馬雪瑤來說。
司馬雪瑤跟童爺爺連比劃帶畫圖紙,終于讓他明白應(yīng)該怎么樣才能改造房屋了。
童爺爺越聽越驚異,這位司馬公子簡直是魯班在世,他說的打造雙人床的主意太妙了,只是不知道城里的木匠會不會做。
“這樣吧,童爺爺,你去找個木匠來,我直接跟他說。”司馬雪瑤見童爺爺光詫異其實(shí)也沒懂多少,索性對他說。
“好,我這就去找。”童爺爺生怕司馬雪瑤會反悔一樣,匆忙轉(zhuǎn)身朝外走去。
這時,孩子們已經(jīng)吃飽喝足了,蜂擁著跑來,雖然知道司馬雪瑤跟程錦不是來選下人,可還是畏縮著不敢上前,只有小刀跑到司馬雪瑤面前,仰著臉問:“司馬哥哥,程哥哥,你們在做什么?”
司馬雪瑤笑著說:“我們呀,在給你們這群小毛頭做新床,喜歡不喜歡?”
“真的?”小刀眼里閃動著驚喜,司馬哥哥不但買吃的給他們,還給他們做新床,可轉(zhuǎn)念一想,他為什么要對他們這么好?童爺爺說過,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
可是,他又不愿意相信他們倆是壞人,一張小臉糾結(jié)著,擰成一個苦瓜臉。
“小刀,有什么問題嗎?”程錦細(xì)心的發(fā)現(xiàn)他的苦惱,第一次主動開口問道。
“程哥哥,司馬哥哥,你們真的不是來選下人的嗎?”小刀小聲問道。
“選什么下人?”司馬雪瑤想到剛才孩子們驚嚇的眼神,放下手里的圖紙,正色問道。
“丹東城里那些少爺讀書練武都喜歡有下人陪著,經(jīng)常到百姓家買下人,后來知道我們這里孩子多,就到這里找童爺爺要買,都被童爺爺拒絕了,司馬哥哥你們知道嗎?做那些少爺?shù)南氯耸呛軕K的,他們經(jīng)常挨打,還吃不飽飯。”小刀依然小聲說。
聽著小刀的話,司馬雪瑤被震動了,也第一次深刻的意識到,這里不是和平年代,她現(xiàn)在身處的是一個男尊女卑,主尊仆卑的封建社會里,幸好她有一身好武藝,否則的話,下山了說不定也被抓去給哪家少爺做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