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xiàn)在可是把這條命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呢。
瞧瞧這街邊,已經(jīng)圍滿了前來圍觀的百姓,她夜闌珊,此刻就是一個正在演戲戲子。
演的是一出在他們眼中即將飛上枝頭當(dāng)鳳凰的戲碼。
“這轎子是王爺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的,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天,能夠讓夜小姐乘坐。王爺在前面等您,他本想親自來接,但是夜小姐也該知道,這個地方畢竟忌諱。”
他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因為這一次,李管家清晰的看見了夜闌珊眼里的嘲諷,竟是那般明顯。
“王爺乃是千金之軀,夜闌珊不過一屆死囚,實在承受不了王爺這般厚情。”
他說,這是王爺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的,他說,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
這些話在外人聽去定會以為夙嵐是個深情的男子,而夜闌珊此刻當(dāng)眾駁了他的面子,便是不識好歹。
可是夜闌珊心里清楚,這轎子,若是她今日坐了,就再也下不來了。
夙嵐可以給她無上殊榮,也能輕而易舉的將她踩在腳下。
于他來說,她夜闌珊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shè)而已。
“也勞煩李管家把這轎子撤了吧,也請通知王爺一聲,就說我夜闌珊無論怎樣也承受不了他這樣的厚愛,王府我自是會去,不過,我會走過去。”
“李管家剛才也說了,大牢乃是十分避諱的地方,我剛剛從里邊出來,定是滿身晦氣,怎么著也得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找個術(shù)士去去晦氣才能去見王爺不是?”
本以為夜闌珊是個溫和的女子,卻沒想到說起話來居然這般伶牙俐齒。
而且,她的話,居然讓他無從反駁。
那種感覺,就好似她身上帶著某種強(qiáng)大的力量,讓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要去臣服。
“本王已經(jīng)為你準(zhǔn)備了熱水,回去就能洗澡了,何必去外邊?再者,你說的那些王府難道沒有么?”溫潤的聲音響起,李管家抹去額頭上的汗珠,感激的朝自家王爺看去、
只見方才不愿意過來的男子,此刻居然邁著優(yōu)雅的腳步朝幾人靠近。
周圍的人已經(jīng)排山倒海的跪下,只有夜闌珊,依舊站在原地。
倒不是她倔強(qiáng)到這種程度,她只是被驚呆,一時忘記反應(yīng)了而已。
剛才夙嵐話里話外透著寵愛,這和之前對她的態(tài)度有著極大的反差,他還說,咱們回家。
家啊,那是多么溫暖的詞,而她,還配有家么?
男子一直在笑,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折射出圣潔的樣子,他優(yōu)雅的抬手,摸了著夜闌珊的腦袋,動作十分輕柔,好似在把玩一件十分珍貴的寶貝。
夜闌珊眼里閃過驚濤駭浪,這絕對不會是夙嵐的本意,他雖然看似放蕩不羈,實則是個非常精明的人。
在夜闌珊看來,他做任何事情都絕對有他想要達(dá)到的某種目的……
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想罷。夜闌珊猛地跪了下去,動作倉促,磕得膝蓋生疼,忍不住就要掉下淚來,她想,她之所以想哭,絕對不會是因為見到了親人不能相認(rèn),更不愿承認(rèn)自己剛才是真的貪戀這難得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