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呼,東廂房和西廂房都亂了起來,躺在榻上的女人目光陰森,像是帶著陰氣一般,殺氣洶洶看著眼前一臉害怕地幾個女人。
恰巧此時,賀州覺得放著不管也不是辦法,便撐著油傘朝西廂那邊小跑而去,卻看得了靜坐在床沿上的那個女人。一驚,剛才不是說一句死了嗎?怎么又?
見到賀州的到來,兩個侍女微微行禮:“管家。”
賀州看著女子,微微福身子行禮,恭敬的說道:“姑娘醒了就好,以后切勿再說那么意氣地的話了,爺生氣受罪的還是姑娘。”
而此時的畫樓腦海中還一遍一遍的回蕩著那一句話。“抽筋剝骨,扔進(jìn)亂葬崗!”
她緊緊的握著拳頭,看著賀州,眼中閃過一絲悲愴:“我怎么在這兒?”
賀州猛然的抬眸望向沈畫樓,沉聲道:“姑娘糊涂了嗎?”
“我怎么會在安王府?”沈畫樓看著賀州,聲音凜冽。
“姑娘?您......”賀州一臉不解地看著她,眉宇間閃著愁緒,造孽啊,這就腦子壞了。
沈畫樓坐在床上,緩緩的垂眸看向自己的身體,她順著意念動了動腿,她竟然能夠動了?她的腿有感覺了?
可是這身體,竟然不是自己熟悉的!她沉思著,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
隨后她指著流年,說道:“她留下,其它人出去。”
沈畫樓的語氣有些僵硬,讓流年的身子微微顫抖,她回頭望向似水和賀州,只見他倆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關(guān)上了屋門,她看著沈畫樓,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這兒是安王爺府?”
“是。”
“你們是誰?"
“主子,我和流年都是你的侍女。”流年顫顫巍巍的說著,似乎是很害怕她。
沈畫樓微微蹙眉,話語平和了些許:“我有些問題要問你,你如實回答。”
“主子,您問,奴婢知道的一定告訴您。”
“現(xiàn)如今是什么年份?我是誰?"沈畫樓的話語一出,流年眉間微蹙,心想著怎么問這個問題,心思一沉,還是如實回答。
“回主子,現(xiàn)如今是嘉慶十二年,您是千姬姑娘。”流年如實回答之后,只見沈畫樓臉色一變,
“那沈家的四小姐沈畫樓呢?"
流年望著沈畫樓許久都沒有說話,顫顫巍巍地說道:“太子妃死了,姑娘就是因為勸爺節(jié)哀,就被爺踹進(jìn)了池子里面,小姐忘記了嗎?"
“我頭有些暈,很多事情理不清。”沈畫樓說著緩緩的躺了下去,流年給她細(xì)心的捏了捏被角才離開:“別告訴別人我問你的問題。”
“知道了主子,您好好休息。”流年應(yīng)著緩緩的退了出去。
她細(xì)細(xì)端詳著自己的這副身軀,纖瘦如塵。已是深夜,亭臺樓閣在黑夜中搖曳生輝,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眾生歡喜,只是誰也不會知道,這副身子里面的那個人已經(jīng)死去,而重生的是她,沈畫樓!
“我還有來日.....我還活著。”沈畫樓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又哭又笑,屋外的兩姐妹聽她的苦笑聲聽得心顫。
殺子之仇,斷腿之恨,抽筋剝骨的疼痛,東赫,沈青薔!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