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黑影悄無聲息略過,不見蹤影,夏博玉緊張的神色才松緩下來。這伙人實力不低,迎面碰上定是他們吃虧。涯岸上拼搏一戰(zhàn)已經消損了他不少功力,在蕭宅調養(yǎng)那些時日經這一戰(zhàn)傷勢加重,唯今很不適宜在迎面碰上。
夏博玉剛要起身,突然胸口劇烈翻涌難受起來,他強忍著低咳出聲。
“我們現在怎么辦?”阿芙話音出口就聽他隱忍地咳嗽,忙伸手摩挲他的背,“你怎么樣?會不會死?”
夏博玉看她閃爍眼珠,晶亮流光,心口疼痛加劇,制止住她的動作,臉色蒼白口氣不善,“死了一定拉上你。”
這人一定是被人追殺如此狼狽,心里郁悶,所以才對她口氣不善。阿芙理解,卻沒那么好心地不予計較,“怎么可能,你死了我一定把你扔進陰溝溝里,自個兒逍遙快活地去京城找爹媽。”
夏博玉厲眸瞪向她,殺氣騰騰,“那我一定做鬼也不放過你。”
“真狠啊!”阿芙怪叫,然后將他扶起來往密林里走,“我的魂魄被王神婆子施法拘著,要貽害萬年呢,怎么可能怕你一小鬼。哎,你別瞪我,說正經的,我覺得咱兩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應當團結一致,抵御外敵!”
她理智的分析毫無懸念地遭到夏博玉不甚留情的打擊,只見他眉稍揚起,嘲諷的問道:“你能打得過他們?”
“這不是還有你嗎!”阿芙不受影響,“你說爹爹他們前腳都走了,這后腳怎么又有刺客來?難道爹爹前面為我們掩人耳目不頂用?”
夏博玉借助她的攙扶勉強越過腳下溝渠,“隊伍里有奸細,如此做不過是讓你父親帶著那顆隨時會爆的炮仗離開!”
阿芙驚訝,“你說我爹帶的隊伍里有奸細?誰?”
夏博玉清澈黑眸諷笑睨她一眼,“我要知道這顆隨時會爆炸的炮仗是誰,還用得著這么狼狽?”
也是,聽芍藥毫無理性地愛慕夸贊,阿芙能夠想象這位京城年輕有為,又多金帥氣的將軍曾經是多么的輝煌受捧。如今在回京路上被追殺的這么狼狽,難怪他心里會憋屈!
只是……“我爹爹他們身邊帶著奸細,會不會有危險?”
“那些人再怎么囂張,也不敢拿朝廷命官的性命開玩笑。”
話雖然這么保證,但凡事都有個萬一,阿芙這一路經歷的多,想的也多,怕就怕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在路上將父母他們全部滅殺。
夏博玉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留情面地恥笑道:“知道怕了?上一戰(zhàn)石頭縫里求生救出那么多人,怎么不見你怕?”
阿芙不客氣地斜眼覷他,“想想我一弱女子,用這雙芊芊玉手巴拉出那么多人,這一偉大做法有幾人能行?你別陰陽怪氣的說我多管閑事,刺客也是人,立場不同才會分出善惡。追根究底,你們這一國度律法不行,民若安然,又有幾人樂意去當刺客,做刀口舔血的事兒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