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工程如期完工,戒備愈加森嚴(yán),紅杏嘗試了各種方法,都沒有機會接近新建筑好的總壇,不過她很確定,設(shè)計圖仍舊在那個工頭模樣的人手中,因為還有些后續(xù)的機關(guān)需要調(diào)試,設(shè)計圖才沒有被銷毀,這確實是她最后的機會。
“喂,新來的,快去把這堆衣服洗了!”小青抱著一大摞衣服,走進(jìn)紅杏的臥房,近來幾日,洛紫晴一直服侍在青玄左右,讓她們無計可施,只好將這口怨氣發(fā)泄在紅杏身上。
“這可都是教主的衣服!”小云還想故技重施。
本來得不到設(shè)計圖,心情煩躁的紅杏,面對這兩個難纏的女人,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喂!說話呀!你是聾子不成!”小云向前推了紅杏的肩頭一把。
紅杏只是一個回眸,眸子中似乎有無盡的威嚴(yán),讓小云觸電般的將手縮回,不錯,那眼神迸發(fā)出的股殺氣,和教主盛怒下如出一轍。
“紅杏姑娘,我們姐妹也不是故意要為難你,要怪就只能怪你跟錯了主子。”小云放緩了語氣,恐怕再來硬的,吃虧的可是她們。
“不過我們也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只能追隨那個妖女,違心做事,這些我們都懂。”小青也一反常態(tài),將衣服統(tǒng)統(tǒng)丟到一邊去,和顏悅色的。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紅杏十分不耐煩,她可不是洛紫晴,沒有那么寬宏大量,反正,在她眼里血月教的人統(tǒng)統(tǒng)該死,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你!”小青剛要發(fā)作,被小云攔下。
“紅杏姑娘,我們的意思是,以前你身不由己,現(xiàn)如今,你可以自由選擇,是站在教主這邊,還是邪魔歪道那邊。”小云說的十分中肯,如果勸服了紅杏,那么整垮洛紫晴,還難嗎?
“你們是想要我背叛主子?”紅杏冷哼一聲。
“這哪里是背叛,這叫……重返正途。”小云陪笑著。
“哦?”紅杏輕挑眉毛,和血月教的種種滔天惡行比起來,洛紫晴可就是天女一樣的存在,說她是邪魔歪道,血月教是正途,還真是只看到別人黑,看不到自己黑,真是可笑至極。
紅杏忍不住輕笑出聲。
“怎么樣?肯加入我們了嗎?”小云露出奸詐的表情。
突然,一把長劍架在了小云的脖頸間,長劍抵著她雪白的頸子,只要紅杏稍微用力,她便可以血流如注。
“你別亂來!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小青慌了,那把長劍泛著嗜血的寒光。
“識相的,別再踏入我的臥房,滾!”紅杏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好,好,你別亂來,別亂來!”小云求饒,慢慢向門口退去。
“滾!”紅杏收回長劍,惡狠狠的說。
小云和小青嚇得不輕,兩個人互相攙扶著,連滾帶爬的消失在紅杏的視野中,那狼狽的樣子,滑稽得很,紅杏絕對不會和血月教同流合污,而洛紫晴,也不應(yīng)該屬于這里,她會帶她走,一定會。
洛紫晴從小悠的手里接過晚飯,端到桌子上,在青玄的身邊坐下。這幾日來,青玄沒有放她回臥房,每天晚上也只是本分的抱著她“凈化”。跟在他的身邊,洛紫晴才赫然發(fā)現(xiàn),身為一教教主,并不是她想的那樣養(yǎng)尊處優(yōu),呼風(fēng)喚雨,教內(nèi)弟子眾多,處理的事物自然也多,并且雜亂無章,什么密道機關(guān),什么一日三餐,青玄都要親力親為,而且從來不避諱她。
“啟稟教主,近來教內(nèi)資金短缺,需要及時擴(kuò)充。”專管財務(wù)的老管家憂心忡忡。
“不是才截了一箱官銀嗎?怎么花費的如此之快?難不成有人多吃多占?”青玄皺起眉毛,洛紫晴知道,他瀕臨盛怒的邊緣。
“回教主的話,近來教內(nèi)出生嬰孩眾多,而教徒大多年邁,勞力不足,實在入不敷出啊。”老管家也是年邁之一,除了管賬,也無其他作為,慚愧不由得爬上他的面容。
青玄沒有搭話,一手拖著下巴,老管家說的也是實情,近幾年來,他征討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死傷無數(shù),再沒有新鮮血液注入,恐怕血月教會外強中空,而頂著邪教名號的血月教,又如何會有人前來投靠呢?
洛紫晴靜靜的看著青玄,如此難題當(dāng)前,他會做何打算呢?她還真的很想知道。
“目前能夠維持多久?”許久之后,青玄忽然開口。
“一個月。”老管家咬咬牙,接著說:“如果省吃儉用,勉強夠一個月。”
一個月,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青玄的眉頭皺的更緊湊了。
“教主,老奴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老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請講。”如今這節(jié)骨眼上,正是集思廣益的時候。
“我們只靠劫富濟(jì)貧,已經(jīng)不能維持正常開支,不如我們……”
“不行!”沒等老管家說完,青玄便打斷了他,道:“打家劫舍的行當(dāng),我們不能做!別人可以說我們是邪教,但我們絕不能違背良知和道義!”
“可是,教主……”老管家大有苦口婆心勸諫之態(tài)。
“不必說了,你且下去吧。”青玄擺擺手。
老管家退了出去。
洛紫晴疑惑的看著青玄,血月教已然是江湖所不齒的邪教,奈何他們并不做傷天害理的勾當(dāng),青玄絕不是嗜血成性的魔頭,這一點洛紫晴十分肯定,邪教不邪,如此矛盾,難不成這其中有什么隱情?洛紫晴愈來愈覺得青玄以及整個血月教神秘莫測了。
青玄在洛紫晴眼前踱來踱去,晚飯也沒有用,看來,這件事確實棘手,洛紫晴已經(jīng)換了三次燈芯,夜已經(jīng)很深了,青玄卻絲毫沒有入睡的打算,反倒是她,上下眼皮已經(jīng)開始做親密接觸了。
青玄回眸,俯視著頻繁打瞌睡的洛紫晴,這個小女人如此倔強,竟這樣默不作聲的陪著他,一股暖流從心頭竄出,這是他不曾有過的感覺。
青玄將洛紫晴攬在懷里,和衣躺下,她的柔軟和體溫,讓他心曠神怡,就像中了蠱毒,欲罷不能,洛紫晴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沉沉的睡去,平穩(wěn)的呼吸,讓青玄倍感安心,即使最終,他中毒而亡,也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
黑暗,無盡的黑暗,青玄提著劍,站在原地,不知道何去何從,眼前出現(xiàn)一片血紅,悲鳴聲,哭喊聲,貫穿耳膜,直擊心臟,青玄的腳下,一雙雙血肉模糊的手,掙扎著向他撲來,眼前一個個鮮活無辜的生命瞬間消逝,他的劍上,手上,身上沾滿了鮮血,粘稠的,腥臭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洛紫晴從睡夢中醒過來,身邊的男人滿頭大汗,緊閉著雙目,一副恐懼的模樣,難道他做噩夢了?洛紫晴試探性的推了一把結(jié)實的胸口。
“??!”青玄翻身坐起,一把抱住洛紫晴的嬌軀,大口大口的喘氣,眼神空洞,沒有焦距。
“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洛紫晴撫摸著青玄的頭,他果真做了噩夢,看樣子,嚇得不輕。
青玄從噩夢中回過神來,自從八歲那年,圣姑命令他殺光村子里所有的人開始,這個噩夢,便一直糾纏著他,也只有洛紫晴陪伴的這些個夜晚,他才得以一時的安寧。
“那只是個夢,沒事了。”洛紫晴異常溫柔,就像哄著一個孩子。
“嗯,僅僅是個夢。”青玄多么希望,真的只是個夢,未曾在現(xiàn)實發(fā)生過,他的雙手,也不曾染上無辜人的鮮血。
青玄起身,坐在案前,洛紫晴隨即拿了一件披風(fēng),很自然的為他披上,她看他的眼神,很暖,暖的能夠融化一切,她仍舊什么也沒有問,就這么默默的陪在他的身邊,走進(jìn)他的心里。
教內(nèi),一抹黑影匆匆掠過,避過所有的耳目,在一處臥房前停下,黑影左右張望,手腳麻利的推門而入,床榻上鼾聲震天,如雷貫耳,黑影在其身上小心摸索,羊皮紙露出一角,黑影大喜,剛欲拽出,不料,床上之人突然一個翻身,將羊皮紙整個壓在身下,令黑影無從下手。
“該死!”紅杏輕啐了一口,眼看就要到手了,奈何前功盡棄,不行!她輕輕拔出長劍,長劍在月光的反射下,寒光凜凜,紅杏看著床上之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門外忽然響起了細(xì)碎的腳步聲,紅杏收起長劍,蹲在門口聆聽。
“著火了!著火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門外開始喧鬧起來。
床上之人翻了一個身,似乎馬上就要醒來,來不及多想,紅杏一個翻身,躍出門外,設(shè)計圖沒有到手,她絕對不能暴露身份。
趙青衣府上,得到地圖的他,異常開心。
“恭喜盟主,血月教的地圖,終于到手了!”西門雪一臉的諂媚。
“老夫就知道,昊兒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哈哈。”趙青衣細(xì)心端詳著這張地圖。
“請盟主下令!我等馬上鏟平血月教!”西門雪單膝跪地,主動請纓。
“不急,大功告成,昊兒馬上就會回來,到時候你二人合力,定能一舉殲滅邪教,為武林除害!”趙青衣必須首先確定自己小兒子的安全。
“如今公子身在血月教,正是我們里應(yīng)外合之時……”西門雪據(jù)理力爭。
“現(xiàn)在血月教情況不明,老夫絕不能讓昊兒冒險。”趙宇昊私自替換細(xì)作,趙青衣已然勃然動怒,奈何米已成炊,他也無可奈何,現(xiàn)如今任務(wù)完成,他必須確保趙宇昊的安全,他已經(jīng)失去了自己的長子,絕不能讓悲劇重演。
趙府一處不起眼的院落,淫 聲浪 叫此起彼伏,在靜謐的夜晚,聽的異常真切。
忽的,叫聲沒了,取而代之的是談話聲。
“我故意放出風(fēng)給血月教,沒想到血月教如此不中用,一個奸細(xì)都做不掉!”西門雪恨的牙癢癢,本想借刀殺人,趙宇昊卻活的好好的,并且?guī)Щ亓擞杏玫男畔ⅰ?/p>
“趙宇昊那小子精明的很,怎么會隨便被做掉呢,別急嘛。”女人在西門雪的胸前畫著圈圈。
“我能不急嗎?老頭子不讓我?guī)ш?,定要等他回來,這不是故意將功勞全部給了趙宇昊嗎?”西門雪眉頭緊鎖,他才不給別人免費做嫁衣。
“那血月教教主也不是個善茬,放心吧,就算趙宇昊能夠逃過這一劫,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機會,你就放心吧,盟主之位,定是你的。”女人在西門雪的頸窩輕咬了一口,扭動著嬌軀,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望。
“你這淫 蕩 胚子,我呀,就喜歡你這股騷 勁。”西門雪露出淫笑,接著道:“看我把你辦的服服帖帖的!”
女人的呻吟聲再次劃破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