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讓我嫁給西門雪?。?!”一回來,趙詩瑤便得到這樣一個驚天的消息,不由得拍案而起。
“詩瑤啊,你年紀也不小了,況且,你真的惹你爹生氣了。”二夫人忙過來安慰女兒。
“爹爹生氣不假,難道就把女兒往火坑里推嗎?娘,我不嫁!”趙詩瑤此時的心情,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
“西門也不錯,而且是未來盟主的苗子,嫁給他,便是未來的盟主夫人,享不盡的榮華與富貴,詩瑤乖,聽為娘的,娘不會害你的。”
“就他?他只不過是一條妄想成龍的蟲罷了,昊哥哥不知道要比他強多少倍!”
二夫人說罷,趙詩瑤一個大白眼,這真的是她的親娘親嗎?那西門雪狼子野心,騙得過爹爹可騙不過她!嫁他為妻,只會成為他手中的傀儡罷了。
“詩瑤,西門怎么不濟,可好過殘廢吧!乖,聽娘的話,嫁給西門雪,你爹也高興高興……”
“不要再說了,要嫁你嫁,我不嫁!”趙詩瑤打斷二夫人的話,將頭偏了過去。
“嫁不嫁可由不得你!”趙青衣一進門便聽到趙詩瑤頂撞二夫人,他走上前,道:“如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你說不嫁!”
“父母之命怎么樣,媒妁之言又如何,不是我喜歡的,打死我,我也不會嫁!”趙詩瑤站了起來,和趙青衣對視。
“你!反了不成!”趙青衣眼睛圓瞪,他遲早會被這個忤逆的女兒活活氣死。
“老爺,老爺,消消氣,消消氣,詩瑤不懂事,你別跟她一般見識……”眼看形勢不好,二夫人馬上打和,邊說邊揉著趙青衣的胸脯。
“到現(xiàn)在你還護著她,你看你都把她寵成什么德行了!”趙青衣一把推開二夫人,氣急敗壞的。
幸好小桃眼疾手快,要不二夫人肯定是摔個狗啃泥。
“娘寵我怎么了?總好過你,根本就不把我這個女兒剛在心上!這么多年來,你可曾想別人的父親那般,問過我餓不餓,渴不渴?我這么拼命的想要展示自己,不過就是想證明,女人不比男人差而已,我只不過想得到你的哪怕一句的認可或者關(guān)懷,難道連這點施舍都這么難嗎?我可是你的女兒!”趙詩瑤痛哭流涕,不停控訴,道:“我這么拼命的練武,行俠仗義,你都視而不見!你的眼里只有哥哥!我有時候在想,如若我不是女兒身,你還會如此這般冷淡對我嗎?可是最終沒想到,我一直渴望得到的父愛,卻是將我推入火坑的始作俑者!我恨你,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趙詩瑤不顧二夫人的阻攔,哭著跑了出去。
“來人那,快攔住瑤小姐!”二夫人自知追不上,忙下令道,奈何家丁無一人行動。
“老爺,你還傻愣著干什么,還快去把詩瑤找回來!你沒瞧見,你不下令,這些個下人都是死的嗎?”二夫人心里恨得牙癢癢,這些個家丁居然不將她放在眼里,待她上位之時,有他們好看。
“找她做什么,等她鬧夠了,自然就回來了。”趙青衣嘴上如是說,但面對趙詩瑤的控訴,心里十分愧疚,這些年來,他專注于替子報仇,一心想要將趙宇昊培養(yǎng)成為自己的接班人,確實怠慢了他唯一的女兒,趙詩瑤好穿男裝,又爭強好勝,現(xiàn)在看來,只不過是想得到他的關(guān)注罷了,而他居然現(xiàn)在才懂,他還真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趙詩瑤一路哭,一路奔,徑直來到了“竹園”,洛紫晴正推著趙宇昊在庭院中納涼。
“荷花!”趙詩瑤一看見洛紫晴,便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瑤小姐,這是怎么了?”洛紫晴十分詫異,她已經(jīng)勸說趙詩瑤回去認錯了,難道中間出了什么岔子?
“詩瑤,誰欺負你了?跟哥哥說,哥哥替你出頭!”趙宇昊對這個妹妹還是蠻心疼的。
“別跟我說話!臭男人!”趙詩瑤埋進洛紫晴的懷中,看都不看趙宇昊。
趙宇昊眨眨眼,看樣子,他可憐的當了一次炮灰,不過聽這話,應(yīng)該是被男人欺負了,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男人敢欺負趙詩瑤的,這個膽量,他著實佩服。
“瑤小姐,慢慢說,別哭,乖……”洛紫晴輕撫趙詩瑤的背,這一次,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來自趙詩瑤身上的絕望。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趙詩瑤終于停止了哭泣,似乎是倦了,又或者是哭夠了,她突然抬起頭,看著洛紫晴,道:“荷花,我們私奔吧!”
“噗——”趙宇昊剛剛吃進去,還沒來得及下咽的茶水,噴涌而出,他顧不得擦掉嘴角的茶葉,道:“詩瑤,你說什么?”
趙詩瑤絲毫沒有理會趙宇昊,仍舊看著洛紫晴,道:“荷花,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洛紫晴嘴角抽動,哭笑不得,這么直接的表白,讓她如何是好?
“荷花,相信我,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你跟我走,我替你贖身!我們即刻就起程,我們?nèi)ケ狈?,我們?nèi)ヒ粋€沒有人能找得到我們的地方。”趙詩瑤自顧自的說著她的逃婚大計。
“不行,洛……荷花是我的!”情急之下,趙宇昊險些說漏了嘴。
“什么就是你的?我看上就是我的,不管是誰,只要跟我搶,休怪我不客氣!”趙詩瑤言罷,竟然抽出腰間的佩劍。
洛紫晴看著趙宇昊,她確定她剛剛沒有聽錯,他真的說了一個洛字,難不成她的身份已然暴露了嗎?不行,她還沒有得到有價值的情報呢,她不可以自亂陣腳。
“詩瑤,別鬧了,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趙宇昊將手搭在了趙詩瑤的肩頭,眼睛卻看向洛紫晴。
“不錯,瑤小姐,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們都會支持你,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三個臭皮匠,怎么也頂一個諸葛亮。”洛紫晴沒有看向趙宇昊,當然,她心虛。
“逃避?你現(xiàn)在能如此輕松的跟我說教嗎?一個連自己的母親都保護不了的人,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我!”趙詩瑤一把將趙宇昊的手甩開。
“我保護不了都是因為誰?”提到娘親,趙宇昊便控制不住了。
“怪我嘍?當初又不是我讓她抓我的!爹爹總說你有本事,你如若真有本事,干嘛不去救出你娘親,竟讓她被鎖荒宅二十余載!爹爹真是老眼昏花!”趙詩瑤不假思索道。
“不錯,爹就是老眼昏花,才會信了那個賤人的挑撥!”
當年要不是二夫人的挑撥,趙宇昊的娘親也不會受這種苦難,他只恨當時年紀小,人微言輕,只能任人擺布,成年后,多次提議,均被二夫人以各種理由駁回,無計可施之下,才替換了奸細,去了血月教,本想著立了大功,就能救出娘親,沒想到,賠了夫人又折兵。
洛紫晴大驚,原來那深鎖大門的宅院中,關(guān)著的是大夫人!趙宇昊的親生母親!而趙詩瑤明明是知道的,或許,這其中,有什么隱情也說不定。
“說那么多還不是因為你的無能!”趙詩瑤拉起呆愣一旁的洛紫晴,道:“荷花,他這種懦夫,不值得你托付,我們走!”
“站住,你不能帶荷花走!”趙宇昊自然是氣急敗壞,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趙詩瑤就這么陷洛紫晴于不義。
“啪——”
洛紫晴回頭,趙宇昊竟然從輪椅上摔下,狼狽的趴在地上。她掙脫出趙詩瑤的手,跑了回來。
“昊公子,有沒有哪里受傷?”洛紫晴赫然發(fā)現(xiàn),趙宇昊的雙手沾滿鮮血。
“真沒想到,堂堂趙府公子趙宇昊,如今落得這般下場,知道這是什么嗎?報應(yīng)!”看到趙宇昊摔倒的那一幕,趙詩瑤莫名的焦急,但是很快的,她便壓制了下去,她現(xiàn)在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
“瑤小姐!如若不停的傷害他人,能讓你心里舒服一點,那么荷花不阻攔,可是,你明明同樣傷害著自己!”洛紫晴大吼道,趙詩瑤眼神中的關(guān)心,不會有假。
“荷花……”趙詩瑤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洛紫晴撥弄了一下,這么多年來,終于有人,真的懂她,也愿意懂她了。
“瑤小姐,很多時候,你不說,沒有人會知道,距離是怎么產(chǎn)生的,就是你不說,他也不問。”洛紫晴將趙宇昊扶起來,奈何趙宇昊的身子太重,而他的雙手受了傷,就算她用上了吃奶的勁,仍舊不行。
趙詩瑤嘆了口氣,沖上前來,和洛紫晴一起,將趙宇昊伏在了輪椅上。
“詩瑤,你不生我的氣了?”趙宇昊說的很是委屈。
“昊哥哥,對不起,是我不好,不是你的錯。”趙詩瑤這才冷靜下來。
“瑤小姐,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洛紫晴拉著趙詩瑤的手,道:“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趙詩瑤搖搖頭,道:“我不會逃避了,既然是我自己闖的禍,我自己承擔。”
言罷,趙詩瑤離開竹園。
“瑤小姐,真的沒事嗎?”洛紫晴看著趙詩瑤的背影,甚是擔心。
“你是不是應(yīng)該先擔心下你的主子,我可是為了救你受傷了!”趙宇昊恢復(fù)毒舌本性。
“是你自己不小心,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洛紫晴說著,便進里屋去拿藥箱了。
趙宇昊看著洛紫晴忙碌的身影,陷入沉思,剛剛趙詩瑤說出了他的名字,這個名字,洛紫晴并不陌生,看來,這種假裝陌生人的游戲,要結(jié)束了。
洛紫晴拎著藥箱,并沒有馬上出來,而是靠在了門框上。
原來他就是趙宇昊,是那天晚上她救得那個人,真沒想到“紅杏”便是趙府的公子,怪不得他能保證不進犯血月教,既然如此,他沒有理由認不出自己,而他一直沒有點破,是為什么?難道是在洞察她的行跡么?她該怎么做?要離開嗎?不離開的話,又該怎樣面對這趙府的一切?或許,順其自然,才是唯一的出路。
晚飯過后,趙府沸騰起來——瑤小姐離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