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衣并未言語,西門雪坐立難安,這回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必須想一個(gè)好的對策,蒙混過關(guān)才行。
兩人相對無言,氣氛甚是微妙。
“西門,你覺得什么樣的人,能夠成為武林盟主。”趙青衣率先發(fā)話。
“義父曾經(jīng)教導(dǎo)過,存天下,講仁義,方可成為人上之人。”西門雪道,心中揣測趙青衣的意圖。
“很好,那你還記不記得,昊兒出事之后,老夫跟你書哦過什么?”趙青衣依舊面無表情。
“西門當(dāng)然記得,義父說從此之后,西門便是義父的左膀右臂,義父說的每一句話,西門都奉為金句,不敢遺忘。”西門雪回答的畢恭畢敬。
“既然記得,那你怎么會伙同夫人,演了這樣一出鬧??!當(dāng)老夫老眼昏花不成!”
趙青衣一拍桌子,西門雪馬上跪了下來。
“義父千萬不要誤會西門,西門真的不知啊,我要早知道一切都是紅杏那個(gè)小賤人搗的鬼,西門是說什么都不會被她利用的!”西門接著道:“至于伙同夫人,西門真是冤枉啊,據(jù)西門所知,這個(gè)荷花,之前就與夫人起過爭執(zhí),西門想,夫人也只是被利用罷了。”
“如今,死無對證,你叫老夫如何相信!”
洛紫晴道是鹽幫之人,趙青衣并未真的相信,但是西門雪的反應(yīng)太過于激烈,況且還親手打死了紅杏,由此看來,一切都只是栽贓陷害,洛紫晴只不過是個(gè)借口,真正的目標(biāo)乃趙宇昊。
“西門該死,西門一時(shí)氣憤,情難自抑。”西門雪忽然爬到了趙青衣腳邊,聲淚俱下,道:“義父,西門真的是被紅杏蒙騙,這么多年來,西門對義父忠心耿耿,從未生過二心,望義父明察!”
西門雪說的沒錯(cuò),他與趙宇昊一起長大,當(dāng)趙宇昊還被眾星捧月般呵護(hù)之時(shí),他便已經(jīng)開始替趙青衣跑腿,由于他天生聰慧,深知察言觀色,為趙青衣掃除障礙無數(shù),當(dāng)然,趙青衣也格外器重于他,也正因?yàn)槿绱?,依附于他之人眾多,今日西門雪羽翼日漸豐滿,如若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還是不要動他為好,已經(jīng)為今之計(jì),剿滅血月教為大。
趙青衣示意西門雪起來,道:“這么多年來,你的為人,老夫自當(dāng)最為清楚,只不過此事甚是蹊蹺,這樣吧,老夫責(zé)令你去將事由原委調(diào)查清楚,三日后來報(bào)。”
“是,義父!”西門雪嘴上應(yīng)著,心頭卻壓了一塊大石頭,說白了,他這個(gè)義子再有能力,也不及親生兒子,此次是他小看了趙宇昊,他認(rèn)栽,下一次,他就沒有這么幸運(yùn)了。
趙青衣看著西門雪離去的背影,心中惴惴難安,希望不是他養(yǎng)虎為患。
“竹園”內(nèi),洛紫晴正在擦拭傷口,池大哥贈與她的藥膏,已經(jīng)不多了。
“洛兒,你受苦了。”趙宇昊忽然開口。
“沒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洛紫晴笑笑。
“不,其實(shí)他們要對付的是我。”趙宇昊看著洛紫晴的眼神十分復(fù)雜。
“我知道,所以我以后會更加謹(jǐn)慎。”洛紫晴不傻,她早已經(jīng)看出,她只不過是個(gè)借口罷了。
“疼么?”
趙宇昊伸手想要觸摸洛紫晴的傷口,卻被洛紫晴輕巧的閃過。
“折騰了這么久,居然忘記熬藥了,昊公子等我,我這就去熬藥。”
“不必去了。”趙宇昊嘆了口氣,看來,她的心中仍舊有那個(gè)男人的影子。
“這說的是什么話,不吃藥,病怎么會好。”難不成此次一站,趙宇昊又要頹廢不成?那她的苦真就白挨了。
“那些藥,沒有作用的。”趙宇昊苦笑,他自己的身體,他最清楚。
“你這是諱疾忌醫(yī),你放心,就算這趙府里所有的人,都與你為敵,我也會站在你這一邊的,乖了,我這就去熬藥。”洛紫晴轉(zhuǎn)身離開了。
趙宇昊搖搖頭,這個(gè)丫頭真是天真的可以,她不知道,她剛剛那番話,足矣讓他用命去還嗎?又或者她本無心,是他有意意會罷了。
洛紫晴將湯藥擺在桌前,便被趙宇昊趕回來休息了,她躺在床上,經(jīng)過那一番折騰,哪還有一絲睡意,她探出頭瞧瞧,小桃的床鋪空無一人,剛小桃為她說話,恐怕二夫人不會就這樣輕易饒過她,這到底是怎么了,為什么她關(guān)心的人,都會被她連累?而她是不是犯了什么災(zāi)星,怎么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會找上她呢洛紫晴已然想不通,她更加想不通的便是青玄居然想要她的命,她當(dāng)真做了什么能夠讓他恨她到要她死的事了么?
或許,是吧……
朦朦朧朧中,一個(gè)黑影飄到洛紫晴面前,這氣息太過于熟悉,洛紫晴本能的伸出雙手,口中呢喃:“青玄——”
黑影在聽到這倆字之后,身體有片刻的僵硬,很快的,閃身離開,只剩下洛紫晴孤零零的雙臂,毫無依附。
血月教,圣姑臥房。
“啪啦——”茶杯已然粉身碎骨。
“婆婆,難不成是你已然到了告老還鄉(xiāng)的年齡了嗎?”圣姑的臉色發(fā)白,十分駭人。
“圣姑息怒!是老奴失職,老奴失職!”英婆婆跪地求饒。
“區(qū)區(qū)一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妖女,殺手竟然殞命,這說出去,他人自當(dāng)是個(gè)笑話!”圣姑坐了下來,小悠乖巧的遞上一杯新泡好的花茶。
“老奴再去,老奴再去……”英婆婆已然五體投地。
“圣姑母親息怒,英婆婆已然盡力,怪只怪那洛紫晴命硬。”小悠輕輕開口。
“你不說,我還到忘了,青玄最近越來越忤逆于我,小悠,這枕邊風(fēng),不知道吹嗎?你也是辦事不利!”圣姑瞥了一眼小悠,近來她主張攻打趙青衣,奈何青玄不同意,也不反對,遲遲未動,想起這事,她便火大。
“圣姑母親教訓(xùn)的是!”小悠慌忙跪了下來。
“罷了,罷了,你們都起來吧。”圣姑知道,如今責(zé)罰她二人也于事無補(bǔ),想辦法才是正事。
“英婆婆,不用去理會洛紫晴那個(gè)妖女了,現(xiàn)如今,我們?nèi)φf服玄兒,攻打趙青衣,必要的時(shí)候,需要些特殊手段。”圣姑看向英婆婆,英婆婆心領(lǐng)神會。
“恕小悠愚鈍,圣姑母親,趙青衣斷不敢前來送死,我們何故要去招惹呢?”
圣姑只招一眼,小悠便閉了嘴巴。
“小悠,近來是不是真的把自己當(dāng)成是教主夫人了,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都不知道了么?”圣姑玩弄著自己的指甲。
“以后,圣姑的命令,我們只需要服從。”英婆婆好心的提醒。
小悠緊咬著雙唇,沒有吭聲,圣姑說的不錯(cuò),她確實(shí)是個(gè)“冒牌貨”,而且是個(gè)到現(xiàn)在也不能得到青玄的失敗者,不過不管怎樣,人或者心,她都要得一樣,哪怕是用點(diǎn)手段,也在所不惜!
晚飯過后,小悠并沒有像往常一樣,隨著圣姑回去,而是留在了總壇。
青玄伏案寫寫畫畫,小悠不言不語,靜待左右。
大約過了子時(shí),青玄終于停筆。
“夫君,累了么,小悠給你捶捶背。”小悠巧笑倩兮。
“不必了。”
青玄看都沒看她一眼,此時(shí)的他,已然心煩氣躁,小悠的默默無語,靜陪伴,讓他想起了那個(gè)熟悉的可人兒,只要一想起她,他便會氣血上涌,當(dāng)然,是生自己的氣,一個(gè)明明背叛了自己的女人,為何還是這般放不下!
“夫君,那小悠給你倒杯茶吧。”小悠說著,起身。
“本教主都說不必了!”青玄的火氣噌噌往上冒。
“夫君……”小悠的眼淚已然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她努力深吸一口氣,不讓眼淚流下來。
“小悠,本教主不是說你,罷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青玄很想靜一靜。
“不,小悠不走,既然夫君煩悶,小悠愿意成為夫君的出氣筒。”小悠說的楚楚可憐。
“你這又是何苦呢?”青玄挑眉。
“不苦,能夠?yàn)榉蚓謶n,是小悠的福分。”小悠笑中帶淚的臉,任誰見了都會融化吧。
青玄沒有言語,洛紫晴從來不會說出她的感情,是她腹黑,又或者,根本就是欺騙!不,是洛紫晴欺騙了他,而他卻還在想著她,為她找尋著各種各樣的借口,這樣的自己,真是窩囊至極,不行,他必須要忘掉她!
青玄忽然將小悠壓在身、下,怒氣妒氣的作用下,青玄仿佛一頭猛獸,無情的踐踏著身、下的女子。
好,很好,就這樣,就這樣一直下去……小悠承受著青玄的粗暴,只要能夠成為他的女人,怎樣,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青玄雙眼泛紅,他抱起已然全身紅撲撲的小悠,朝臥室而去。
輕紗帷幔,美女在側(cè),奈何青玄卻起不來一點(diǎn)興致。
“夫君——”小悠嚶嚀一聲,雙手在青玄結(jié)實(shí)的胸膛上畫著圈圈,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望。
不行,雖然小悠也是柔軟的,但在他的眼前,全部都是洛紫晴的影子,她的一顰一笑,她的一舉一動,甚至她在他身、下的可愛模樣,都仿佛用刀子鐫刻上的,想洗都洗不掉。
“夫君?”小悠顧不得羞澀,主動送上香吻。
青玄躲開,起身,披上長袍,走出臥房。
“夫君?你去哪里呀?夫君!”小悠抓起被子,裹在胸前,顧不得穿上鞋子,便跟了上去。
血月湖邊,涼風(fēng)習(xí)習(xí),吹起青玄的長發(fā),飄逸落寞,今夜的風(fēng),不再溫柔,就仿佛伊人不在,就連溫暖,也一同帶了去……
小悠立于樹后,手指深深的扎進(jìn)樹皮里,鮮血直流,卻渾然不覺。
“洛!紫!晴!”
小悠的嘴角呈現(xiàn)殘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