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取消行動?”趙詩瑤朝著紫宸億大喊。
“不錯。”紫宸億十分肯定的點頭。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楚云飛總覺得有點突然。
“不會是我爹爹交與你重任,這個時候,你良心發(fā)現(xiàn)了吧,虧我還覺得你這個人挺不錯,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趙詩瑤就差把“失望”倆字寫在臉上了。
洛紫晴搖了搖趙詩瑤的胳膊,示意她聽紫宸億解釋。洛紫晴現(xiàn)在不方便說話,只能靠肢體語言和大家交流。
“委以重任不假,但這并不是放棄營救計劃的關鍵,你們看這是什么?”紫宸億將火精劍置于桌上。
“這是從何而來?”楚云飛沒有記錯的話,這火精劍乃是青玄的配劍。
“這還用問,這不就是我爹爹賄賂他的東西么!”趙詩瑤一臉的不屑,道:“真沒想到,一把破劍,就把你打發(fā)了。”
洛紫晴走上前來,將火精劍抱進懷里,這是青玄的寶貝,從來都是不離身的,可如今卻孤零零的躺在這,一切緣由皆因她而起。
紫宸億嘆了口氣,如果說就因為保管這把劍,而被趙詩瑤嫌棄,他是說什么都不會接下這個“重任”的。
“這把火精劍,乃是世間少有的神器,有了它,什么大理石,什么九天玄鐵,都將不堪一擊。”
“那我們還等什么?還不趕快去救青玄!”既然有了這么好的工具,趙詩瑤實在想不出不行動的理由。
”正是因為這把劍,我們才要取消行動。”紫宸億嘆了口氣,看趙詩瑤救人心切的樣子,儼然青玄不是洛紫晴的情郎,而是她趙詩瑤的。
“有話快說,別像個娘們似的,吞吞吐吐的!”趙詩瑤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紫宸億白長了粗曠的外表,這做起事來拖拖拉拉,趙詩瑤對他的好感是一落千丈。
紫宸億扁扁嘴,愣是沒有還口,這要是他平時的脾氣,趙詩瑤早已經(jīng)身手異處了。
“洛姑娘與在下的關系,想必這趙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見洛紫晴點頭,紫宸億接著說道:“而洛姑娘與青玄的關系,西門雪沒有理由不告訴趙盟主,就算真的沒有告訴,趙盟主也不會不好好調(diào)查洛姑娘一番。”
“那又怎樣?”趙詩瑤仍舊不明白紫宸億想要表達什么。
“云飛兄,由你解釋吧。”紫宸億已然被趙詩瑤的智商,完全打敗了。
“鑒于宸億兄與洛姑娘的關系,趙盟主是斷不能將火精劍交給我們的,按理說,他應該防著我們救人。”楚云飛實在猜不透趙青衣的用意
“你是說爹爹默許我們救人?”趙詩瑤有點蒙。
”這只是其中一個可能,然而更大的可能,是在試探我們,所以我們必須格外小心,否則全部暴露,不用說救人,自身都難保。”紫宸億眉頭緊鎖。
“這有什么可犯難的,管他是默許還是試探,只要我們不用火精劍不就行了?”趙詩瑤實在想不通紫宸億有什么可煩惱的。
紫宸億搖搖頭,道:“事情并非你想的那般簡單,火精劍如若只是個警告的話,前方一定布滿了陷阱,正等我們自投羅網(wǎng)。”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怎么辦?反正暴露是早晚的事,難不成我們就坐以待斃?”
趙詩瑤有些急了,紫宸億這優(yōu)柔寡斷的性子,直讓她抓狂,這以后生活在一起,她非得被他逼瘋不可!等等,她怎么想到那里去了?這八字還沒一撇呢!趙詩瑤只覺得臉上陣陣發(fā)燒。
洛紫晴看著紫宸億,他說的沒錯,現(xiàn)在動手,未知太多,的確風險性太大。
“辦法不是沒有,只不過……”紫宸億欲言又止。
“哎呀,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呀!”
趙詩瑤又坐不住了,張牙舞爪的宛如一只小龍蝦。而紫宸億居然愛死了她的這種反應,不由自主的就想逗弄一番。
“宸億兄,快別賣關子了。”
楚云飛強忍著笑意,畢竟這個時候真的不適合笑,他打心眼里覺得紫宸億和趙詩瑤就是對歡喜冤家,如若能開花結(jié)果,到也不錯。
“我的意思是,救青玄,也不救青玄。”紫宸億仍舊故弄玄虛。
趙詩瑤干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再機會他,但是洛紫晴,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宸億兄的意思我懂了,可是去哪里找‘青玄’呢?”楚云飛顯然已經(jīng)明白了紫宸億的計劃。
“‘除魔除魔,這江湖上的魔頭多了,是該除一除了。”紫宸億目光如炬。
“好,我這就去。”楚云飛轉(zhuǎn)身想要離開。
“不,這事要趙小姐去才妥當。”紫宸億轉(zhuǎn)向趙詩瑤。
楚云飛聳聳肩,他那三腳貓功夫,確實有些勉強。
“我去?恕我愚鈍,聽不出你紫大幫主弦外之音!只怕我去,只會壞了大局。”趙詩瑤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一邊,他們說話估計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懂,裝高人。
洛紫晴走了過來,拉著趙詩瑤的手,難不成,她也懂了?只有她自己沒懂?趙詩瑤既羞又惱。
“哪里不懂,但說無妨。”紫宸億出奇的有了些許耐心。
“哪里都不懂!蠢鈍如我,還是不要在高人面前丟人現(xiàn)眼的好!”明明都跟他說了,把話說明白,可是他還是這樣,這不是故意讓她難堪么?趙詩瑤起身便走。
“趙姑娘留步!”紫宸億站了起來,趙詩瑤明顯的怒意,讓他心頭為之一緊。
趙詩瑤沒有搭話,也沒有再走一步。
“我的意思是偷梁換柱,青玄我們是必須要救的,但是必須要有個人頂替他才行,畢竟各大派都是奔著他來的,我們可不能破壞了除魔大會。”紫宸億這下子說的已經(jīng)夠明白了吧,如若趙詩瑤仍舊不懂,他真心是無能為力了。
“你早這么說,不就行了!非要故弄玄虛,顯你有學問啊!”趙詩瑤聽罷,坐回椅子上,說道:“江湖上惡貫滿盈的人不少,隨便抓一人過來便可。”
“不錯,所以我說這事需要趙小姐親自出馬,畢竟云飛兄輕功和易容術了得,武功嘛……”紫宸億沒有再說下去,也算是保全了楚云飛的面子。
“好說好說。”趙詩瑤心平氣和了不少。
洛紫晴嘴角浮上笑容,大家不再出現(xiàn)分歧,真是極好的,這個計謀也是天衣無縫,兩全其美,等等!洛紫晴忽然想到了很重要的一點,她朝著眾人比劃起來。
“荷花,你要表達什么?”趙詩瑤看了半天也沒明白。
洛紫晴接著比劃手腕,最后干脆學著青玄的樣子,整個身子都貼在了墻上。
“洛姑娘的意思是……如何打開鐵鏈?”
紫宸億恍然大悟,偷天換日,九天玄鐵是斷然不能破壞的,火精劍也就失去了作用,他怎么忽略了這么重要的一環(huán)。
“打開鐵鏈有何難的?”趙詩瑤十分不屑,道:“我可是開鎖高手。”
“那太好了,九天玄鐵的鐵鏈可曾來過?”紫宸億真沒想到,趙詩瑤還有這種技藝。
“九天玄鐵自然是沒有開過,不過天下之鎖不都一樣么?”趙詩瑤越說越有些心虛。
“還是穩(wěn)妥些比較好,畢竟我們只有一次機會。”紫宸億托著下巴道:“我倒是認識一位開鎖的高人,住在距離此地一百里的天德鎮(zhèn),就連國庫的鎖,都能打開,只不過這人性格十分乖張,陰晴不定,不一定能請的動。”
“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我去!”既然是個高人,趙詩瑤一馬當先。
“趙小姐還要抓惡人,恐怕無法兼顧。”紫宸億搖搖頭。
“那我去。”楚云飛主動請纓。
“不行,你我二人一定全在西門雪的監(jiān)視之下,更不可輕舉妄動,否則前功盡棄。”紫宸億一口否決。
洛紫晴走上前來,示意她去。
“不行!”趙詩瑤第一個反對,道:“荷花手無縛雞之力,要去也是我陪她去!”
紫宸億沉默了少許,道:“這樣吧,趙小姐和洛姑娘前去請高人,至于抓惡人,我另行安排。”畢竟他除了鹽幫,還有個出云寨,可以自由活動。
“好,此事不能耽擱,我們即日起程。”說干就干,趙詩瑤拉起洛紫晴便走。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楚云飛甚是擔心。
“宸億兄,她二人前往……”
“云飛兄稍安毋躁,我自有安排。”紫宸億目光深邃,這兩個女人對他來說,意義重大,他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沒有任何行動呢。
“竹園”內(nèi),趙青衣等人齊聚一堂,趙宇昊坐在輪椅之上,胳膊纏著紗布,歪歪斜斜的,鮮血已然滲透紗布。
“不知爹爹今日前來,所謂何事?”自從趙宇昊出事后,趙青衣還是第一次踏入“竹園”。
“昊兒,近來都忙些什么,為父很少見你在府內(nèi)活動,所以來看看。”“竹園”毫無異樣,趙青衣不動聲色。
“孩兒一直待在園內(nèi),荷花這幾日不知道去了哪里,孩兒也只有這一個俾女,她不在,行動起來甚是不便,您看,昨個還摔了一跤,把胳膊都摔破了。孩兒還請父親幫忙尋尋荷花,別是出了什么事情。”趙宇昊從容應對。
“這摔得不輕啊。”趙青衣接著道:“想必流了不少血吧。”
“正是,地板都染紅了一大片。”趙宇昊應著。
“一定要小心一點,宋管家,再撥一個俾女前來侍奉。”趙青衣看了一眼宋管家。
“是。”宋管家應著“彩云,你來服侍昊公子。”
彩云聽罷,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渾身顫抖起來。
“奴婢……奴婢……手腳不勤快,怕怠慢了昊公子……還請宋管家另尋他人……”
宋管家看向其他人,眾人皆低頭不語,生怕被不幸選中。
“怎么,還挑起主子來了?可別忘了你的身份!”宋管家厲聲呵斥彩云。
“奴婢求求宋管家了,老爺,奴婢還有年幼的弟弟需要照顧,還請老爺開恩啊……”彩云連連磕頭,直磕得額頭滲出血來。
“罷了罷了,爹爹,昊兒還是覺得荷花最稱心,還請爹爹將她尋回吧。”趙宇昊早就知道,他可是下人們眼中的索命厲鬼,均避之唯恐不及,況且,他現(xiàn)在,也不方便有外人在。
“昊兒,沒事多出來走走。”趙青衣將一切看在眼里,看來,趙宇昊的威望,還需要重新建立。
“是。”
目送趙青衣一行人離開“竹園”,趙宇昊朝內(nèi)室看去,床榻之上赫然躺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