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側(cè)著身子,扯過被褥將自己整個頭給蒙住,不用照鏡子她都能感覺到自己臉頰傳來的火熱,肯定比猴子屁股還要紅。
活了二十多年,從未這般丟人過,這一次,她算是丟臉丟大發(fā)了。忽然間,青鸞好想變成一只鴕鳥,將整個頭都埋進土里。
禾曦淺笑著搖了搖頭,對于青鸞這般無理取鬧的舉動,他還真有些手足無措,邁步緩緩朝著床榻走了過去,坐下,溫聲道,“好,你想睡這就睡這吧。”
語畢,吹滅燈盞,抽身離開。
撩開被褥露出半顆小腦袋,看著被緊關(guān)上的房門,青鸞眼眸呆滯,久久未回過神來。
從來沒有向誰這般耍過賴,不知為何,在禾曦面前,她總是忍不住的想要撒嬌使性。在得知風(fēng)貍就是在斗獸場內(nèi)傳音給自己的人后,她大致也是猜到了,將她丟進斗獸場的人,肯定是禾曦。
從他對待別人的態(tài)度來看,不難看出他性情并不是這般溫和之人。
可是青鸞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就會對她這般寵溺放任呢?是因為那個叫‘帝歌’的女子嗎?
青鸞想,大概,真的就是如此吧。
翌日一早,青鸞還沉淪在與周公約會下棋中,卻被敲門之聲吵醒。
睡夢中的青鸞猛然坐起身,揉了揉還有些沉重的眼,扭頭便對著房門處大聲怒吼起來,“敲什么敲啊,大清早的,趕著投胎啊。”
門外之人,在聽見青鸞的聲音時,遽然推開了房門,在看到床榻上半裸著身子露在外的青鸞,一張好看的臉由黑便紫,再由紫變紅……
“你,你怎么會在他的房間?”西池錯愕看著床榻上的青鸞,憤怒中帶著尷尬。
一瞬,青鸞怒氣便爆了表,如果此時她手上有槍,她一定毫不猶豫把西池這該死的男人打成篩子。“媽蛋,看你二大爺,滾出去……”
聞言,西池更是怒不可揭,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敢吼他?“不知羞恥的女人,若不是他護你,本殿一定將你碎尸萬段。”
直視著西池眼中的憤怒,青鸞的黑眸中亦是沒有絲毫怯弱之意,“碎尸萬段?就憑你?有種滾去外面等著,姑奶奶和你單挑。”
論怒氣,此時的青鸞不壓于西池的憤怒。
被禾曦看光身,青鸞只覺得尷尬懊惱和害羞,可如今被西池只看了一個裸背,青鸞卻覺得怒火中燒,恨不得將西池一炮轟得渣骨不剩。
西池冷笑,之前沒能要了她的命是她命大,今兒倒好,她竟是主動挑釁起他來了。
既然是她主動送上門求死,那他又豈有不成全她的道理?況且,西池本來就覺得,青鸞只是那種會耍嘴上功夫的女人,要說真本事,她還真就不怎么樣。
“好,本殿等著。”
西池大紅袖袍一揮,只留給了青鸞一個瀟灑高挺的紅色背影……
青鸞在心底將西池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狂妄的男人她不是沒有見過,但像西池這般自以為是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