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冰凍三尺的威力也慢慢展現(xiàn)出來,唐瑾墨終于還是忍不住詢問道。
“柔姑娘,你每日下譚是不是在練功?”
方瑾柔點點頭。
“確實是,我得了一本秘籍,需要以寒潭之水來練習(xí)。”
多的也不多說,唐瑾墨認真的點點頭,笑道。
“難怪你成日都要下去兩三次呢,掉下這深潭時,我心里就一直打鼓,想著小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沒想到柔姑娘的水性這般好。”
方瑾柔目光飄忽,神蹤不定,半響才幽幽道。
“師兄教的,師父不讓我下水,說女孩子要莊重矜持,師娘便也拘著我學(xué)些縫補針線,還是師兄偷偷帶著我下水。”
唐瑾墨裂開嘴無心的笑了,這是柔姑娘第一次在他面前吐露她的過往,這么開說,柔姑娘該是信任他了。
“柔姑娘你還有師兄,我連師兄都沒有,和師父住在島上,我也希望有柔姑娘這樣的師妹呢。”
方瑾柔斜睨了他一眼,有些好笑。
“藍紋,你守著他,我下去了。”
藍紋不情不愿的扭動身子將方瑾柔送進水中,一轉(zhuǎn)頭對著唐瑾墨便吐信子,深紅的眸子望了唐瑾墨一眼,然后從他旁邊經(jīng)過,趴在唐瑾墨身邊。
再一次上來時,方瑾柔總是感覺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來哪里怪了,知道看到唐瑾墨酡紅的面色和不忍直視的目光,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都濕透了,顯出玲瓏曲線,也被他看光光了。
揚手一揮,一條濕噠噠的帕子落在唐瑾墨頭上,正好蓋在他的眼睛。
“姑娘這會蓋是不是已經(jīng)晚了?”
該看的不該看的他都看了,也只是因為是她,別人即便脫光了,他也不屑看一眼的。
“閉嘴,從今以后,你都給我蓋上帕子。”
末了還警告一句。
“不許偷看。”
這下唐瑾墨的臉徹底延伸至耳后根了,吶吶半響才“恩”了一聲,腦子更是一片混亂,記憶也只剩下那張臉,以及玲瓏有致的身軀……
烘干衣裳的方瑾柔走到唐瑾墨旁,伸手揭開他的面紗,一道殷虹從鼻孔中流到嘴角,赫然便是他的鼻血。
方瑾柔一愣,慌忙將面紗三兩下攥成一團,復(fù)又遞給了唐瑾墨。
唐瑾墨一片茫然無知的樣子看了方瑾柔。
“擦擦你的鼻血。”
唐瑾墨霎時間僵在原地,腦中烈雷轟轟。
方瑾柔雖然與唐瑾墨說著話,但是目光卻看向手掌中的藍紋,她并沒有錯過藍紋那一閃而逝的目光。
與它相處了十多年了,第一次讓她覺得藍紋剛才的神色她看不懂,看來心有靈犀也就那么一回事,更遑論男女情愛之事了。
前世她深深愛過的那個男人,只新婚燕爾了半年,便進了別人的屋,上了別人的床,還縱容賤婢給她臉色瞧,才使得她吐血而亡,總歸一句話,都是規(guī)矩世俗惹的禍,好不容易今生逃離了那樣的生活,上天還是與她開了一場玩笑,讓她眾叛親離。
“柔姑娘,你看……”
唐瑾墨一臉的驚愕,方瑾柔不解其意,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不備間,藍紋迅速的游移下去,速度之快,就是比人行走的步伐也不差多少。
方瑾柔也是訝異,前面移著兩條藍紋,要不是后來藍紋有了造化,改了顏色和眼睛,便是連她也是認不出來的,怎么這會兒卻憑空冒出一條來?
“柔姑娘,這藍紋……?”
方瑾柔沒有回答,認真的打量兩條開始糾纏在一起的藍紋。
另外一條蛇與藍紋稍稍大一些,黑漆漆的眼睛,像極了藍紋未改變時的模樣,纏繞著藍紋,似乎對藍紋沒有絲毫的敵意,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藍紋?”
她試著呼喚了一下,藍紋破天荒的沒有回到方瑾柔身邊,而是用它赤紅的目光忘了方瑾柔方向一眼,便不再理會。
方瑾柔“咦”了一聲,遂即不在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