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光,方瑾柔起身練了一次冰凍三尺,感應(yīng)了一下,發(fā)現(xiàn)內(nèi)傷基本上好的差不多了。
這主要歸功唐瑾墨和溫玉,沒有唐瑾墨的藥方,溫玉弄來的藥引,她根本就不可能好的這么快。
冰雪提了早飯進來,瞅了床邊一眼。
“姑娘,這是什么功夫,這般的怪異?”
正好方瑾柔昨晚最后一個動作,收了起來,難得打趣。
“不是什么好功夫,小孩子不要好奇。”
冰雪將碗碟一一擺上去,笑嘻嘻的湊過去。
“奴婢一點也不好奇,姑娘叫不問就不問吧,只是奴婢稀罕姑娘葫蘆里的酒,那種香味奴婢從來沒有聞過,姑娘能不能給我一點?”
方瑾柔靈機一動,不待她說話,宓兒便走了進來。
“你這個沒饜足的小蹄子,居然覬覦姑娘的東西來了,等我稟了王妃,看罰你不罰你。”
“姑娘在這都沒說什么,你怎么就教訓(xùn)起人來了,同樣是大丫頭,你還比我高貴些不成?”
冰雪不樂意了,直直的就刺了過去。
宓兒態(tài)度立馬變了,笑的端莊得體。
“姑娘,王妃派奴婢來照顧姑娘,也是怕下面的小丫頭們每個輕重,什么也不是,還弄鬼,王妃實在是一片苦心帶姑娘啊。”
冰雪聽出話中深意,叉著腰,做出了潑婦罵街之態(tài)。
“誰弄鬼了,宓兒姐姐與其說是來伺候姑娘的,倒不如說是監(jiān)視姑娘的吧,一有事情,宓兒姐姐跑王妃的院子可是最勤快的,姑娘眼里看的真真的。”
宓兒下意識去看方瑾柔的面色,見她陷入沉思不知道想什么,當(dāng)即不敢再耍嘴皮子,在姑娘跟前,她知道自己不如冰雪的寵,她到時無所謂,她本來就是王妃的人,王妃想知道什么,她自然是不能瞞著的。
“姑娘,用膳吧。”
冰雪直呼不痛快,都沒有說夠呢,不過也沒關(guān)系,她可啥也不怕,只要忠心姑娘,害怕遭到姑娘厭棄不成,再說了,姑娘的脾氣正對她,一動一靜,相得益彰。
冰墨走進來,期期艾艾道。
“萬紹國世子和郡主來了,請姑娘出去相見。”
方瑾柔狠狠的皺起眉頭。
冰雪也一副不待見的樣子。
“怎么又來了,天天來煩姑娘,也不讓姑娘過過安心日子。”
宓兒嬌斥一聲。
“你這小蹄子,姑娘跟前,亂說什么混賬話。”
冰雪撇撇嘴,不悅的嘀咕。
“本來就是嘛。”
宓兒瞪了一眼,仍舊笑意盈盈看著方瑾柔。
“昨兒奴婢去看王妃,王妃的身子好了大半了,只是仍舊有些懨懨的,不妨事,王妃吩咐,定要好好招待萬紹國的使者。”
方瑾柔抿嘴不悅道。
“找個理由推了。”
宓兒立即走出來,勸道。
“姑娘,這是王妃的意思,昨兒您就沒去,這次不去不成吧?”
方瑾柔抬眸看她,冷氣森然道。
“不僅我今兒不去,以后都不去了。”
宓兒面色大變,頓時慘白一片。
“冰墨伺候我梳洗,冰雪去前頭回話,找個理由給我推了,宓兒你去看望王妃。”
冰雪俏生生的應(yīng)了一聲,隨機飛也似的出了屋子。冰墨動作也不慢,利落的伺候方瑾柔起來,只有宓兒呆愣了一下,方才行禮退下。
不多時冰雪帶著滿臉的不情愿回來了,方瑾柔正在用膳,煙綠色的長裙對應(yīng)略素的發(fā)髻,襯得人兒嬌弱不已。
“怎么了”
冰雪大大咧咧坐了下來,拿起一旁的碗筷吃起來。
方瑾柔見狀也收了話語,抬頭示意冰墨也一同吃,無奈冰墨只是恨鐵不成鋼的猛盯著冰雪,好似能灼出一個洞來。
方瑾柔感嘆,她身邊的大丫頭,一個是王妃派來的,一個是溫玉的,好在冰墨自小在外面長大,不慣伺候人,不受約束,卻也不對溫玉王妃另眼相看。
早在剛來沒幾天,她就示意可以一同上桌,另外兩個寧死不從,只有冰雪這個丫頭當(dāng)即就坐了下來,還吃的很是歡快。
吃晚飯,冰墨收拾碗筷,冰雪這才湊在方瑾柔面前抱怨。
“姑娘,那個世子怎么這么難纏,胖也就算了,偏偏可對姑娘死追爛打的,看了就來氣。”
方瑾柔好笑的看了一眼憤憤不平的冰雪。
“所以我才說以后都不見了嘛。”
冰雪還是不開心。“可王妃是什么意思?擺明了知道田世子對姑娘垂涎,她還讓姑娘……幫著招待。”
方瑾柔抿唇,面色冷了下來。
“不過是不放心我罷了,一方面又舍不得這副與嵐郡主相似的容貌,另一方面也怕我來歷不明,做出傷害仁王府的事情來。”
冰雪嚇了一跳,看了微停了一下的冰墨,小心翼翼問道。
“王妃的意思,難不成想將姑娘嫁去萬紹國?”
說完連自己都覺得不妥,連忙捂住自己的嘴。
方瑾柔幽幽的說道。
“嫁去萬紹國到時不確定,能確定的是,王妃定然是想將我嫁出去。”
畢竟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與嵐郡主相似的人,聊以解慰而已,她終究還是替身啊,這點從宓兒的行為舉止就看得出來。
“對了,姑娘,今兒田郡主也問了奴婢不少的事情呢。”
“說什么了?”
“問奴婢原先叫什么明兒,認不認識姓方的女子,還問了奴婢進府之前做些什么?以及姑娘的種種事情,總之問了奴婢好多問題。”
方瑾柔不在意別的,只想知道她是怎么回答的,隨即問道。
“你是怎么回答的?”
冰雪撇撇嘴。
“問奴婢的奴婢全部都說了,問姑娘的,奴婢一個字也沒說,什么人嘛,以為問我我就要說呀。”
方瑾柔被氣笑了,一方面她氣田皓右的死纏爛打,另一方面笑冰雪的回答,以及對她的心。
“咦,姑娘應(yīng)該多笑笑,姑娘笑起來很好看,我從來沒有見過比姑娘還好看的人”
方瑾柔收斂笑意,從懷里掏出葫蘆來,從桌上拿過兩個杯子,拔開塞子,頓時酒香四溢,冰雪的眼睛都亮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味著。
方瑾柔也不管她,到了兩杯酒。
聞到酒香的藍紋坐不住了,以看不見的速度竄上桌面,扭著西細細短短的小身子想方瑾柔撒嬌。
冰雪怒道。
“你一個動物也敢跟我搶酒喝?太沒天理的吧。”
藍紋停下舞步,深幽的眸子死盯著冰雪的方向,做足了要馬上沖上去咬對方一口的準(zhǔn)備,害的冰雪吞了吞口水。
“不準(zhǔn)傷害她。”
方瑾柔安慰的默默它光滑的身子,藍紋享受般的閉上雙眼,目光隨機柔和起來。
冰雪有些懼怕,問道。
“姑娘,它是不是?”
方瑾柔點頭解惑。
“它通人性,聽得懂話,別惹急了它,它有劇毒。”
話沒說完,藍紋一口咬上了方瑾柔,嚇得冰雪心肝亂顫,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姑,姑娘,它,它咬你了。”
方瑾柔面色平靜。
“藍紋,你又調(diào)皮了。”
說著解釋道。
“它常常咬我的,只不過那是善意的表達而已,沒有毒性,但是要是惹急了它,被它咬了之后,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就會喪命。”
冰雪嘟囔。
“為了一杯酒喪命,也太過了。”
藍紋扭的更加歡快了,方瑾柔托起藍紋的小身子,放在酒杯邊,藍紋霎時張大嘴巴,伸出舌頭愉悅的舔起來。
不多時,一杯酒下肚,藍紋出酒杯時,已經(jīng)搖搖晃晃起來。
方瑾柔搖搖頭。
“什么時候喜歡喝酒了?”
自己葫蘆的酒可沒剩下多少了,哎,早知道就讓小道士留下方子,再教會自己怎么釀就好了,以至于也沒有如今這般困窘啊。
“你也喝吧。”
說著收起藍紋,放進多寶閣的漆花瓷瓶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