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霖,譚詩霖,醒醒了喂,該上課了!”
迷糊中,我的臉頰被人拍的啪啪作響,好友冉靜的大嗓門在頭頂炸響。
我揮開她的手,疼的去揉臉:“冉辣椒,我是個人不是你家案板上的豬肉,下手能不能輕點!”
冉靜家是東北的,家里三代都是殺豬賣豬肉,大二的時候我有幸去過她家一次,見到她老爸那副文弱書生模樣拎殺豬刀,噗呲一刀宰豬的樣子后,從此再也不敢以貌取人。
冉靜身上還穿著長袖睡衣,左手端著刷牙杯,她低頭朝我翻了個白眼,把牙刷戳到嘴里嗚咽著走進(jìn)衛(wèi)生間:“得了吧你,你丫的有豬肉值錢嗎,排骨都輪不到你,趕緊起床吧,今天老蔡的課。”
做了一晚上的夢,我的睡眠質(zhì)量不是很好,整個人都很萎靡不振,從床上爬起來都有點昏昏沉沉的。
刷牙刷到一半,宿舍的門突然被推開,舍長老魏一臉興奮的端著臉盆進(jìn)來:“孩兒們,剛剛接到消息,隔壁‘援交女’唐佳琪孩子掉了。”
我跟冉靜都沒多在意,隔壁的唐佳琪可是我們學(xué)校有名的‘援交女’,男友多的能圍著宿舍樓繞一圈。
老魏說,早上起來的時候,唐佳琪宿舍的人看到唐佳琪床邊留了一灘血,掀開被子一看,唐佳琪整個人就跟躺在血泊里一樣。
原以為唐佳琪的事情就是個茶余飯后談?wù)摰男≡掝},沒想到的是,上到第二節(jié)課的時候,就得到消息說唐佳琪大出血在送醫(yī)院的路上死了。
唐佳琪的死在學(xué)校炸開了鍋,下午家長就來學(xué)校鬧,但這件事終歸跟學(xué)校的關(guān)系不太大,所以沒兩天就被學(xué)校給壓下去了。
隔壁宿舍曾經(jīng)跟唐佳琪一起住的同學(xué)都嚇得不敢再回去住,學(xué)校沒辦法,只好設(shè)了門禁,不準(zhǔn)學(xué)生再搬出去住,也不住隨便出去。
就這樣,我們宿舍的宋敏靜也搬了回來。
一個禮拜后,我的二十歲生日到來,正趕上星期四。
由于出不去,老魏跟冉靜在學(xué)校超市買了酒水跟蛋糕在宿舍湊合給我過了一個生日。
晚上,除了宋敏靜,我跟冉靜還有老魏三人都喝的不省人事。
凌晨,我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的從冉靜腿上爬起來,只穿了一只拖鞋推開宿舍的門去廁所。
去廁所方便完沒發(fā)現(xiàn)異常,但回來的時候,路過隔壁422宿舍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煙味。
我有些詫異,如果沒記錯的話,自從唐佳琪死了以后,422宿舍在一個禮拜前就被學(xué)校封了,連鎖都換了,除了宿管根本沒人進(jìn)得去。
而現(xiàn)在,門鎖已經(jīng)開了,里面隱隱約約的還聽到有女人的哭泣聲。
人的膽子有多大,好奇心有多大,我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走過去,小心翼翼的拽著門朝里面看了一眼。
屋里面的光線昏暗,隱約有火光閃爍,目光一轉(zhuǎn),靠門后面的里面的地方,看到唐佳琪的床前放了一個火盆,一個頭頂白色手絹的老人佝僂著身子跪在那朝火盆里燒紙錢,邊燒邊哭著擦眼淚。
老人的頭低著,頭上的手絹遮住了她的大半個臉,讓人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
正當(dāng)我要收回目光離開的時候,老人突然動了,她回過頭,橘紅色的火光從下面照射在她的臉上,那張爬滿皺紋的臉上像一道道扭曲的溝壑一樣,下巴與臉頰的肉松垮垮的耷拉著,一雙三角眼渾濁而又漆黑。
突然,她咧著嘴對我露出一抹微笑,非常的詭異,幽深的眼睛里突然閃過一抹綠瑩瑩的精光,像一只動物的眼睛一樣。
我一驚,啪的一下,猛地合上門,用手拍了拍胸口,心道,剛才那個到底是人還是妖怪?
回到宿舍,本來想叫醒老魏跟冉靜跟我一起去看看,結(jié)果兩人睡的都跟死豬一樣。
另外一個宋敏靜,剛回來住,跟她也不熟,我也不好意思叫她,醉醺醺的困意來襲,我在床上一歪,和著衣服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