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靜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邊瞇著眼朝陽臺看,邊去開燈。
啪的一下,刺目的燈光從頭頂照下來,我哆嗦著身體指著陽臺說:“你快去看看!我剛才看到宋敏靜從陽臺跳下去了!”
“什么?!”
冉靜跟老魏被我的話嚇得瞬間睡意全無,兩人都快去朝陽臺跑過去趴在那朝樓下看。
我們的宿舍在四樓,這個高度不算低也不算高,不知道宋敏靜從這跳下去會不會被摔死。
“哪有人??!譚詩霖!你大半夜酸奶喝多了吧!”冉靜在陽臺沖我吼。
“就是啊,詩霖,你做夢的吧,宋敏靜今天晚上根本就沒回來,怎么可能會從這跳下去。”
我一愣,驚詫的走過去說:“不可能,剛才我明明看到她搬了個凳子爬上臺子跳下去的!”
“來,你自己瞅瞅。”
冉靜列開身子,讓我過去。
我趴在那朝下面看,雖然天黑,但是借著月光不難看清宿舍樓下的地面真的是潔白一片,根本就沒有人。
“這,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她就是從這跳下去的……”
“嘖嘖,”這時,一旁的冉靜拉著我面對著她,她嘴里嘖嘖發(fā)響的盯著我的褲襠看:“看來宋敏靜跳樓是假,譚詩霖,你尿褲子了是真啊……”
我一僵,只覺得下面一股暖暖的濕意,愣怔的低頭看向自己的睡褲,只見睡褲上面濕了好大一塊,從前面一直到整個屁股。
噗的一聲,老魏摟著肚子在一旁笑的直不起來腰,“詩霖這尿量還真是足啊,這地圖畫的連臺灣特么的都給一并收復(fù)了!哈哈哈哈哈,我的媽,快給我笑斷氣兒了。”
我:“……”
——————
那天晚上看到宋敏靜跳樓是否真的是我做夢的事情,被我嚇得尿褲子這件事鬧根本沒人相信我。
我知道自己那天沒有看錯,因為,被宋敏靜搬到陽臺上的凳子還在那,這就足以證明那天晚上不是我一個做夢。
三天后的早上,起床刷牙的時候,那股惡心的感覺再次襲來,我覺得不對勁,慌亂中一把把冉靜從洗刷間推了出去,反鎖了門。
然后,我趴在洗滌臺嘔的撕心裂肺,然后吐出來一大塊腐肉。
冉靜不明所以的在洗刷間外哐哐拍門,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想到那天在烤肉店的發(fā)瘋,想到那天從自己嘴里吐出來的死老鼠跟小鳥尸體,還有夢里的那個奶娃娃跟貍子,就再也淡定不了。
我瘋了一樣,徒手把那塊腐肉撿起來扔到垃圾桶里,胡亂抹了把臉出去,在冉靜和老魏的異樣目光中,換了衣服就跑了出去。
醫(yī)院里,當(dāng)醫(yī)生把病例單推到我面前的時候,我知道我整個人已經(jīng)完蛋了。
“是雙胞胎,不過其中一個已經(jīng)沒有心跳。”說完,中年女醫(yī)生推了推鏡框冷淡的掃了我一眼:“再過一個月左右估計就顯懷了,注意營養(yǎng),不要再勞累。”
我臉色慘白,站在那身體僵硬如同一根木樁一樣。
那醫(yī)生看我這樣,抬起眼皮看我一眼問:“你不知道你懷孕了?”
“怪不得,從B超上看,孩子已經(jīng)四個月左右了,要是不想要就趁早做流產(chǎn),不然再晚就不能做了。”
醫(yī)生低頭在病例單的簽字,可我在聽到‘孩子都快四個月了’后,整個人如同掉進(jìn)了冰窖。
四個月,四個月……就算是那天做的夢是真的,可也不過才半個月左右,怎么可能在四個月前就有了!
“不可能!”我猛然的高聲回答,嚇得那醫(yī)生一激靈,抬起頭把病例單扔到我面前:“可能不可能你自己看,要是不相信自己就再換家醫(yī)院看!”
我死死的盯著病例單,嘴唇不停的發(fā)抖,“可是我從小到大根本就沒交過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