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用一副死了親娘的目光看著我。
我翻開,神色不由得一變。
鼎鼎大名的清明上河圖,北宋張擇端的名畫,卻并不完整,一張紙只畫了三分之一。
上邊確實提了幾行字,并不是什么古詩,而是一首泰戈爾的名言:世界上最遙遠(yuǎn)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最重要的是,這句話是用英文寫的。
我匆匆看了一眼,并沒有漢字,我送了口氣,這樣的話我也不用糾結(jié)是給宰相府丟臉還是暴露自己認(rèn)字的秘密了。
強壓下心中的震驚,我將畫卷遞了回去:“畫未不才,這上面的字,一個也不識得。”
之所以敢這么說,是因為我知道,他們肯定也不認(rèn)識上邊的字。
我親爹摸著下巴笑的很開心:“你看我說什么來著,她不過一個小孩子家,哪能懂那么多!”
穆子卿也笑著回道:“是我太心急了,只是蔣大人也知道,父皇一直對著畫卷上的字念念不忘,子卿看父皇日日茶飯不思實在是不忍心。”
我親爹點點頭頗為理解的笑:“我知道三皇子只是想為圣上分憂,不礙事,不礙事!”
我在一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站著,雖然在這里呆著感覺很奇怪,可一想到回到后院又得面對那群豺狼虎豹,我反而覺得在這里站著安心了起來。
穆子卿站起來告辭:“子卿先在這里替父皇謝過宰相大人的慷慨贈畫,子卿還要回宮交差,就先告辭了。”
頓了頓,看我一眼,若有所指的道:“四小姐果然如傳聞中一般蕙質(zhì)蘭心,希望有機會再和四小姐交流。”
我老爹的臉上不大好看了起來,但我知道他肯定誤會了,唔,穆子卿這句話應(yīng)該只是想給我撐腰。
親爹差了管家蘇靖安去送穆子卿,大廳里瞬間只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畫未,”親爹端起茶來,拿蓋子拂了拂茶葉,喝了一口道,“你是何時與三皇子認(rèn)識的?”
唔,親爹果然如我想的一般誤會了,丫肯定覺得三皇子看上我了,這番不過是借個機會見我一面,順便提點他一下。
我趕緊跪下,一臉無辜的說瞎話:“女兒從來未曾見過三皇子。”
親爹皺了皺眉:“果真沒有?”
我伸出兩個手指頭發(fā)誓:“女兒要是私下見過三皇子毀了女孩家清名,女兒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親爹臉上的懷疑褪了下去,微微抬手將我虛扶起來:“爹當(dāng)然相信你,只是三皇子這番話,怕是看上你了。”
我連忙道:“女兒的……婚事但憑父親做主,女兒絕不會置喙分毫。”
親爹的臉色這才好看起來,一臉慈祥的對我說道:“你有這份心思,爹也覺得寬心多了。我們家現(xiàn)在并不適合和三皇子扯上太多關(guān)系,爹希望你能懂。”
我點點頭:“女兒本就不認(rèn)識什么三皇子,爹放心就是。”
我親爹很是高興地點頭,然后站起來沖我道:“今晚不要回去了,跟大家在這里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