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屋門,小琪正低頭在一邊等著,我看了她一眼:“跟我一起過去。”
然后我將屋門落了鎖。
其實我也知道,這個時候她們應(yīng)該也沒工夫再來我的院子里,更何況,在她們心里,小丫頭現(xiàn)在就是一個死人,可我還是不放心。
畢竟,我這院子里沒有可以信賴的人。
小琪看我落鎖,并沒有多說什么,跟在我身后出了院子。
沒一會我就到了池塘邊,倒是并沒有多少人圍觀,二夫人也沒在,只有大夫人,身后站著蔣畫玉和蔣畫韻,一旁站了她們身邊的丫頭。
另一邊的地上躺了個死人,穿著粗布粗衣,渾身濕透,看起來像是剛被從水里撈起來,已經(jīng)被泡的發(fā)白,雙眼睜得大大的,舌頭有一截吐在外面,一看便是被人勒死之后沉得塘。
是我院里的李嫂。
我只是略略的掃了一眼,并沒有仔細看,徑直走到大夫人旁邊停住,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行了個禮:“母親。”
大夫人輕輕瞥了我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
“你看這個下人,可是你院子里的?”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回道:“正是我院里的使喚婆子,李嫂。”
“那便好,”后娘笑的意味深長,看著我厲聲道,“剛剛畫韻身邊的丫頭說昨晚上看到你打罵了這個下人,今天她就沉了塘,畫未,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冷笑一聲,原來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向來與李嫂不怎么交談,便是連面,都很少見她,何來打罵之說?
“母親,”我直直的看著她,眼神疑惑,“畫未從不曾打罵于此人,不知那丫頭是如何看見的?”
大夫人看向蔣畫韻的身后:“清兒,你來說!”
“是。”
一個丫頭從后面走過來,不愧是蔣畫韻身邊的人,就連她的姿態(tài)也學(xué)了個十成十,走的那叫一個弱柳扶風(fēng)。
“回夫人,奴婢昨天晚上在后花園路過,看到四小姐帶著一個丫鬟正跟這婆子說話,四小姐不知為何與這婆子吵了幾句,還令身后的丫頭掌了她的嘴,這婆子定是不堪受辱,回去后又找四小姐評理,可沒想到,沒想到四小姐下了殺心哪。”
唔,說的精彩,聲淚俱下,感人肺腑,我在心里給她鼓了個掌,呵呵。
“蔣畫未,你害死這婆子,還有何話說?”后娘臉上閃過得意,厲聲問我。
“母親,”我上前一步,指著那丫鬟問,“就憑這么一個丫鬟,不知是真是假的證詞,母親便要懷疑于我,甚至問都不問我一句就要給我定罪?我們宰相府的主子,何時不如一個丫頭金貴了?”
然后我轉(zhuǎn)向清兒,很是疑惑的問:“你果真昨天晚上看見過我?”
清兒瑟縮了一下,沒有說話。
“清兒,不用怕!她不敢把你怎么樣的!”蔣畫玉在一邊叫嚷道。
“清兒,清兒果真看見了。”
“何時?”我又問。
“剛過戌時。”清兒回答的有板有眼,要不是我自己確定沒去過后花園,都快被她唬住了。
剛過戌時,唔,我還真沒有不在場證明,那個時候穆子卿在我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