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卿說的不假,這次沈皇后算是觸碰到了龍子青的底線。以前不管六宮之內(nèi)她與郁琬白怎么斗,龍子青都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可是這次不同,郁琬白差點命喪她手,處罰在冷宮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若是按照夜卿的意思,當眾凌遲也不為過!
相比夜卿的穩(wěn)操勝券,顧天涯顯得有些擔心:“皇后不是說廢就廢的,畢竟是從皇上弱冠時就跟著的發(fā)妻,身后又有御史太尉沈國忠撐腰,要廢她可不那么容易。”
這話不假,一個皇后的興與廢往往都關(guān)系著一個朝廷的命脈,輕易廢不得,夜卿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勾了唇角道:“能扳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絕不是這件事。”
顧天涯擰眉:“那你的意思是……?”
夜卿黑眸一冷,輕哼了一聲:“沈氏在位五年無所出,后宮向來母以子貴,正宮無子這樣大的錯處,竟沒人發(fā)覺?”
顧天涯聽完倒抽一口冷氣,是啊,從來沒有人提過這茬啊,皇上在位五年,從未有過子嗣,可誰也沒有提出過這樣的質(zhì)疑,誰也沒有過問過立太子一事!
正說著,床榻上,郁琬白的手指動了動,蒼白沒有血色的嘴唇斷斷續(xù)續(xù)的蹦出幾個字:“明澈……哥哥。”
聽見了床榻上人的動靜,夜卿一個箭步?jīng)_到了床邊:“娘娘,您醒了?”
郁琬白不算是醒了,眼睛沒睜開,眼珠子在眼眶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一雙手伸著向前探:“明澈哥哥……你為什么不要晚晴?明澈……明澈哥哥……”
夜卿皺了眉頭往前靠了靠:“娘娘您說什么?臣沒聽清。”
他本想按住郁琬白的手,可剛碰到便被她死死的握住,手心冰涼,長長的蔥白一樣的指節(jié)微微蜷曲著,指尖那么明顯的顫抖讓他眉心一緊:“娘娘,您醒醒,臣是夜卿。”
郁琬白聽見這名字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見他的一瞬間,她的眼睛里都是亮光,閃閃的,很動人:“……明澈哥哥!”
一旁探過頭來的顧天涯叫了一聲:“娘娘,您醒啦?”
在昭陽宮里,或許顧天涯還敢叫一聲郁琬白的小字,然而這里是未央宮,門口丫鬟太監(jiān)站了一群,他們說話還是要注意分寸。
他這一聲讓郁琬白徹底的醒了,看了看顧天涯,又轉(zhuǎn)眸看了看夜卿,半晌,她眼眸里恢復了往日的冷靜,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正掛在夜卿身上,急忙叫了站在一旁的玉露:“讓玉露來就好了,不勞丞相費心。”
夜卿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么,只起身拱手道:“娘娘既然醒了,那臣就派人去通知皇上了。”
清醒的郁琬白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昏迷的經(jīng)過,抬眼看了看夜卿:“本宮……睡了多久?”
夜卿垂眸:“回娘娘,您已經(jīng)昏迷了三天了,失血過多,另外……皇上也暈過去了。”
郁琬白皺了皺眉:“皇上怎么了?”
夜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剛想解釋,身后小魏子提著衣裳跪在屏風外頭喊了一聲:“相爺,郁將軍從南靖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