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管家,音文關上門:“夫人……”
我笑了笑站起來:“走吧,去看看王侍人。”
音文有些猶豫的看著我:“夫人今天新婚,這個時候去……有些不大妥當吧。”
我搖了搖頭笑道:“王侍人如此這般,不過就是想叫我看看,夏御叔是將她放在心上的。我何必拂了她的意呢。”
事實上,我的心中隱隱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王侍人作為一個侍妾,按理說不應該做出這么魯莽的事的,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里,更何況,她還有了身孕。
在這深宮大院里,還能有如此蠢的人?
“在我的嫁妝里找?guī)孜蹲萄a身子的草藥,”我吩咐音文,“然后包起來,帶給王侍人。”
音文應了聲下去準備了。
夏御叔上無雙親,下無兒女,身邊只有一個侍妾王侍人,若今日這出不是出自她手,那這夏府,水就有些深了。
也許去見她一面,能讓我看出些蛛絲馬跡來。
因著音文之前在府里跑過一遍,對這府里的大小地方都有了大致了解,是以我們沒費多大功夫就找到了王侍人的居所。
比起我的新房來,王侍人住的地方實在是寒酸了些,偏居府里一角不說,連個院子都沒有,只有兩間廂房,房子前頭也沒有擺些花草,只有幾根雜草在門外隨風搖晃。
門外守著一個小丫頭,盯著我的衣裳看了半晌,連忙行禮道:“夫人。”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這襲紅紗裙,暗暗苦笑。得,什么都準備好了,卻忘了換衣裳。穿成這樣來這里,人家還以為我要干什么呢。
“我聽說王侍人這里出了點岔子,放心不下,過來瞧瞧,”我微微一笑,“王侍人身子可還好?”
侍女福了福身道:“回夫人的話,王侍人剛醒,大夫正在里頭照看侍人。”
我笑了笑:“那你去稟報大夫,就說我來看看王侍人。”
侍女驚訝的看了我一眼,但并沒有多說,點了點頭進去了。
很快屋門被打開,侍女從里面出來沖我行禮道:“大夫請夫人進去。”
我點點頭,帶著音文走進去。
屋里彌漫著一股中藥味兒,一旁的桌子上擺了些草藥。
家具都是紅木的,還有一個隔欄專門放玉器,雖說沒有自己的院子,可這屋里頭卻這般講究,如此看來這王侍人平日里在夏御叔面前也是能說的上話的,不然哪里能有這么好的配置。
夏御叔正在給王侍人喂藥,看到我進來放下藥碗站起來:“夫人在路上勞累了這許多天,怎的不早些休息?”
床上的王侍人卻緊緊地盯著我身上的紅紗裙,目光憤恨。我心里聳肩,一不小心成了炫耀的了,這可真叫人無奈。
“妾身聽說王侍人這里出了事,如何休息的下,”我接過音文手里的草藥放到桌子上,“這是補氣養(yǎng)血的好藥材,望王媵人早日康復才是。”
說著,我看向床上的王侍人,只一眼,我便知道,今日上吊這一出,絕不是她自己想出來的主意。
目光浮淺卻不渾濁,不是能做出那般瘋狂之事的人。
看她看我的眼神,憤恨不甘,想來對夏御叔是情根深種啊。這般的深情,恐怕是被人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