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做了好多夢,夢里有吳顏在后面的追我,非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掏出來給我看。我還夢到了馬尾辮,帶了一頂很漂亮的帽子來找我玩。我也夢到了廖宗棋,我們甜蜜的就像現(xiàn)實生活中熱戀的情侶,后來陸宇又突然冒了出來,把廖宗棋打得魂飛魄散……
看著廖宗棋的身影在我眼見消散,我哭得肝腸寸斷,哭著讓他不要丟下我,伸出手卻抓了個空……
“廖宗棋……!”
我忽地從床上坐起,看到外面天亮了,愣了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剛才的一切是自己做的夢。
掀開被子,廖宗棋的靈牌在被窩里,我記得昨晚睡前,因為害怕,才抱著他的靈牌睡的。
然后……我做了一個夢?我糾結(jié)地抱著腦袋,努力去拼湊夢里殘缺不全的畫面,斷斷續(xù)續(xù)地記起一些夢里的事。
可是我有些分不清楚,廖宗棋對我說的話,到底是夢,還是真的?轉(zhuǎn)念一想,可能個夢吧,不要然廖宗棋那么色,送到嘴邊的肉他會不吃?
這樣一想,我也就釋然了,失神地嘆了口氣,呆呆地看著廖宗棋的靈牌說:“我是有多想你,才會做那種夢。不過那個夢,好真實啊。”
看到廖宗棋又是一夜沒回來,心底說不出的失望與委屈,我使勁搖晃他的靈牌,生氣地嘟囔著,“廖宗棋,你為什么不回來,為什么不回來?!”
我多么希望,我搖晃兩下,廖宗棋就會從靈牌里掉出來,可是搖晃半天,房間里還是我一個人。
他是不是受夠我了,才一去不復(fù)返?還是在外面真的遇到了危險。
去樓下上洗手間時,我爸神秘兮兮地把一個口袋塞到我手里,我打開一看,里面有一團用紅紙包裹的東西。
“這是什么?”我把紅紙包拿了出來,好奇地問。
我爸抬頭看店里沒客人,才壓低聲音對我說:“光棍墳上的土,昨天下午,你三舅姥爺家你老叔送來的。”
我一聽手里拿的東西,竟然是光棍兒墳上的土,嚇得差點沒把紙包扔出去,感覺心里怪毛愣的。
我爸的臉看起來比上墳還難看,他接著說:“你拿回房間去,撒在床墊底下吧,該注意點就注意點,可千萬別懷上鬼種,我聽羅婆婆說,鬼子落地,要以母血為食的……”
我聽我爸話有點跑偏,趕緊尷尬地拿著那包土,轉(zhuǎn)身上樓溜回了房間。
我爸還擔(dān)心我懷上鬼種呢,鬼男人都跑沒影了,跟誰懷去。
我沒敢把光棍墳上的土撒床單下,想一想都怪嚇人。反正現(xiàn)在也用不上,索性就放到角落里先留著,或許以后能用上呢?
我心事重重地去了學(xué)校,因為昨夜剛下了雨的緣故,校園里的空氣很清新,路旁的花草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低頭走在路上,我心里還在想,昨晚做的那個夢,怎么那么真實?這時,就聽見身邊有人議論,人工湖那邊又出事了。
我驚訝地抬起頭,看到身邊有幾個同學(xué),確實是在往人工湖那邊跑。
人工湖又死人了?
想起昨晚被女鬼拖進湖里的情形,我就一陣膽寒,不知道昨晚在我之后,誰又倒霉了。
好在現(xiàn)在是白天,我估計她不敢出來作妖,也就跟著朝那邊跑了過去。
湖邊圍了好多看熱鬧的學(xué)生,警察早就在現(xiàn)場拉起了警戒線。我擠到前邊,看到尸檢已經(jīng)結(jié)束,殯儀館的人正在往車上抬尸體。
一身警服白大褂的江清明,摘下尸檢手套,把手里的記錄本遞給身邊的一個警察,然后走到湖邊,點燃一根煙旁若無人地吸了起來,悶聲不語地看著湖面,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看到他離湖邊那么近,真想沖過去,告訴他湖里有女鬼,趕緊離湖邊遠一點。不過,他是警察,估計我這樣跟他說,他也不會相信。
現(xiàn)場的警察開始驅(qū)散圍觀的學(xué)生,人群散去,我看到孟涵臉色煞白地坐在地上,趙繁遠遠地站在一旁,沒有離開,也沒有走過去扶她。
孟涵看起來很害怕的樣子,坐在潮濕的草地上,身子似乎有些發(fā)抖。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站在她旁邊,關(guān)心地問:“涵涵,你怎么了?”
我以為孟涵即使不罵我,也會不搭理我。沒想到她抬頭看了我一眼,驚恐地說:“菲菲死了!一定是吳顏變成了鬼,回來索命的。”
菲菲是孟涵的室友,我一聽死的是她,也吃驚不小。
孟涵說到這里,身子抖得更明顯了,她有些自言自語地說:“我們宿舍四個人,一個禮拜死了兩個,你說下一個會不會是我?。?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