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祥夫人面色變得很難看,老夫人和朱謙都壓制住怒氣,既然蕭風淺發(fā)話,他們也不得不遵從,于是放開朱成碧三人。
朱成碧面無表情,那雙晶亮的眸子卻如刀鋒般雪亮,她緩步度到面如死灰的豆蔻身邊,手高高揚起就給了她一巴掌,直直打歪了她的臉,朱成碧冷然道:“豆蔻,你真是我的好奴婢!你且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看看我朱成碧是不是你能背叛的!”
于是在一片驚疑的目光中,朱成碧走到青木跟前站定,一雙如月夜伏波般的眼睛盯著他,道:“你承認我娘親跟你有染,你有何證據(jù)證明?”
青木仍舊在譏笑,“我們是兩情相悅的,有香包為證,香包里還裝著三枝九葉草,青眉姐說我少不更事,用那種東西甚好!”
朱成碧臉色未變,道:“是么?我娘親一個閨閣婦人,哪來那種淫物?”
李媽媽立時補充道:“二小姐,三枝九葉草有滋陰補陽功效,上巳節(jié)那天送去給夫人和您的香包正裝著那種草。”
朱成碧笑道,“既然如此,不妨將你所謂的信物拿來看看!”
家丁解開青木的手,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包,確實是平錦繡的,與那日朱成碧和如意夫人收到的一模一樣。
朱成碧解開紅綢,把香包里的東西倒了出來,有些蠟黃的掌心上躺著幾片干透的海棠花,李媽媽面色大變,朱成碧上前給了她一巴掌,然后悠悠地道:“不知道三枝九葉草怎么就變成了海棠花是么?因為這是我的香包!我并不喜歡三枝九葉草的味道,所以換成了海棠!怎么,是不是后悔沒去把我娘親那個香包給偷來?”
李媽媽被她打掉一顆老牙,老臉上的表情實在精彩,朱成碧卻是懶得再看她一眼,又踱步到青木面前,然后笑道:“祖母,父親,擦亮你們的眼睛看看,此人究竟是誰!”
旋即她將手放到青木耳后一捏、一斯,“刺啦”一聲,一張陌生的臉呈現(xiàn)在眾人眼前,這人約莫四十歲左右的樣子,長修眉、杏仁眼,長得妖邪嫵媚。
蕭風淺目光亮了亮,朱成壁眉毛動了動,祺祥夫人賢良氣度再也維持不住,朱謙和老夫人異口同聲道:“這人是……”
“這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采花大盜關(guān)霆詢!”朱成碧扔掉手中的那枚人皮面具,望向朱謙淡淡地道:“父親,您覺得這個人會和母親有些什么嗎?”
當然沒有!此人只好男風,從來不近女色!
自然,知道此人的消息,還需從蕭風畔讓暗衛(wèi)留下的那“望聞問切”說起,換句話說不就是“觀、聽、詢、摸”嗎?朱成碧琢磨了許久,忽然想起前世曾貪玩去捉拿過此人,那日青黛曾說起他喜歡和年輕小廝打得火熱,方才又看見他對蕭風畔露出貪婪的目光,朱成碧便確定了。
關(guān)霆詢曾在一次逃避追捕過程中被廢去武功,但他極為擅長易容,所以府衙耗費很多人力物力,始終拿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