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被她的怒吼嚇得有些腿腳發(fā)麻,唯有朱成碧眉毛都未動半根,如意夫人想要下跪,卻被朱成碧拉了起來,“祖母是長輩,成碧自當向您叩首請安,但是娘親同您位居當朝一品誥命,是不能隨意向您下跪的,不知祖母是以長輩的名義讓成碧和娘親下跪,還是以其他名義?若是以其它……娘親理應站著。”說完她施施然跪了下去。
老夫人被朱成碧氣得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半天都緩不過來,卻是身側的祺祥夫人先開口,“姐姐,成碧,十姨娘中毒死了。”
哀戚的語氣,悲痛欲絕的臉,如同死了她親爹一般,雖然在陳述一個事實,卻也在變相地提醒老夫人,果然下一刻老夫人已經(jīng)勃然大怒,抓起茶盞就砸了過來,“毒婦!你們竟敢毒害十姨娘!”
如意夫人還未從十姨娘已死的震驚中緩過神,朱成碧面色一冷,雷霆之際拉了她一把,堪堪避過,茶盞“砰”撞上門框跌落在地上,發(fā)出一聲雷動般的脆響。
老夫人就是老夫人,被人輕輕一挑就炸開,朱成碧在心中嗤笑一聲,緩緩道:“祖母,娘親和成碧與十姨娘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十姨娘?”
老夫人面色鐵青,冷然道:“無冤無仇?據(jù)我所知,老十是因為懷疑如意給她用了‘迷身草’致使她滑胎,所以才去找如意質問,后來如意惱羞成怒,你們三人大吵一架,回來不久便沒了!她可是在你們那飲過一杯茶水,回來根本沒有吃過任何東西!”
朱成碧眉毛一挑,道:“祖母,這又能代表什么?十姨娘是在我們那喝了花茶不假,但娘親也喝了!”
老夫人面色冰冷,厲聲道:“滑胎一事時日已久,我且先不和你們算這筆賬!但是你們你們?yōu)榱搜陲椬镄卸鴼⑷撕喼笔亲餆o可赦!”
朱成碧微微一笑,道:“祖母,如果說掩飾罪行是我們母女的殺人動機,那祖母須得將十姨娘滑胎一事重新翻檢一遍,證明我娘親害了十姨娘的胎,那我們母女生怕陰謀暴露而殺人的一事才有可能!否則哪來掩飾罪行而殺人之說呢?”
老夫人一怔,頓時覺得啞口無言,沒想到還沒整治一下這個小妮子,竟然被她嗆了回來,不由得氣急敗壞:“或許因為她想打你娘親,于是招到你們二人的報復也不一定!”
方才朱成碧還是微笑,此時卻是忍俊不禁,“祖母,如果您有仔細聽那兩個小丫頭的話,您便會知曉十姨娘是先喝的茶,后吵的架,我與娘親怎能未卜先知,料到她后面會發(fā)怒打人,從而報復于她呢?再說了,要是因為這點小事就殺人,那朱府豈不招致滅門之災?”
“你!”老夫人顯然暴跳如雷,卻不知道如何接話,她一向說什么都沒惹敢反駁,偏生這小妮子伶牙俐齒,當真要氣死她!
然而老夫人不知道的是,朱成碧故意逼她閉嘴。
祺祥夫人覺得火候已到,她在老夫人面前故意挑撥,卻始終不肯將全部事實告訴老夫人,目的就是為了讓老夫人啞口無言,她才有主宰這場戲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