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謙一怔,不敢置信地道:“十姨娘怎么了?”
“十姨娘被人毒殺,死得不明不白。”朱成碧眼里滿是驚恐,“然后這刁奴就誣陷成碧與娘親殺了十姨娘,想離間成碧與祖母還有母親之間的關(guān)系,定然在什么不得了的人在后面指使,想要害我們朱家,父親一定要查清事實,別讓背后的小人得逞!”
朱謙一聽有人威脅到朱家,威脅到他畢生的成果,臉上瞬間陰霾滿布,聲音一片冰冷,“來人啊,先將這里清理干凈。”掃了一眼豆蔻,“將她給我押下。”
蕭風(fēng)畔對朱成碧投以一個安慰的目光,然后淡淡開口:“十姨娘前幾日因救下本王的侄兒,被封為六品安人,莫非有人想殺害本王的侄兒,但是卻被十姨娘攪局而心生怨恨,從而報復(fù)于她?此時牽扯到寧王府,丞相還是交由京兆尹徹查才行,本王明日便將此事稟報父皇!”
祺祥夫人面色一變,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不由得大聲道:“不可以!”
朱謙眉頭一蹙,將祺祥夫人深深地打量了一眼,似乎陷入了沉思。
眾人還未開口,祺祥夫人已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忙不迭道:“我的意思是,陛下日理萬機,怎能拿這種小事去叨擾他?”
蕭風(fēng)畔似乎仔細(xì)考慮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夫人說得有理,然而此事牽扯到寧王府,茲事體大,要不丞相先召來京兆尹,本王就在一旁督察,等事情結(jié)束之后,再酌情將結(jié)果稟報父皇如何?”
琪王已經(jīng)說到此種地步,朱謙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只好道:“一切尊琪王殿下令。”隨即便著人去報京兆尹。
扶然居沾了血腥,自然不能再待下去,眾人挪到了平時接待客人的擷月閣。
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蕭風(fēng)畔伸手握了握朱成碧的手,然后越過她走了過去,衣擺一撩坐到主位,搶在朱謙前面開口:“方才發(fā)生了何事?”
他的聲音懶懶的,卻帶著一種攝人心魄的氣度,仿佛如一根極細(xì)的銀絲,一點點纏住眾人的理智。
私設(shè)公堂這種事老夫人和祺祥夫人怎么說得出口,囁嚅半響吐不出一個字,卻是朱成碧跪到他面前,聲音平靜地道:“回稟殿下,今日安人到梨香園來探望母親,卻因為一樁不值得一提的陳年舊事絆了幾句嘴,二人不歡而散,然而這一切恐落入有心人眼里,傍晚時分安人便中毒身亡。”
朱成碧雙肩極力顫抖,似乎驚恐到極致:“然后有人誣陷臣女和母親毒害安人,巧合的是,安人中的毒卻在臣女房里找到,祖母和母親受奸人蒙蔽,堅持要將臣女和娘親送到京兆尹處,臣女的奴婢青黛為了護(hù)主,竟承認(rèn)自己是殺人兇手,祖母一時生氣想處死青黛,可青黛是無辜的,為了救青黛,臣女失手殺了那教唆祖母的刁奴!求陛下替十姨娘做主,臣女相信她不是簡單地死于毒殺。”
朱成碧故意掠過私設(shè)公堂一段,表面上給足朱府面子,實際上不僅讓祺祥夫人無法拿迷身草一事做文章,還替自己殘殺媽子一事找到了合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