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說說而已,你還真來啊。”
段蓉瞧著秦離真的拿著刀過來了,趕忙往后退了幾步。
秦離并不說話,依然舉著刀走近段蓉。
“罷了罷了,即使今日我段蓉死在你這個狗屁秦離的刀下,我?guī)煾敢欢〞任业摹?rdquo;
段蓉閉了眼,一副就義的樣子。
秦離不由得笑出了聲。
“我若是把你的手砍下來,你師父可會接手。”
“我?guī)煾该钍只卮?,接手自然不在話下?rdquo;
段蓉得意地挺了挺身子,驕傲地說。
“那若是我把你的頭砍下來,你師父難不成還能為你將頭接上?”
秦離又問。
“接頭…我?guī)煾?hellip;應(yīng)該會的吧。”
段蓉心虛了起來,接頭可是聞所未聞之事。
“如此?那我便把你的頭砍下來,再讓你師父給你接上。”
“別別別別!我?guī)煾覆粫宇^,不會。”
段蓉看著秦離的刀就要落下來,趕忙說道。
杜玉茗在一旁看得好笑。也只有段蓉單純才沒有看出秦離這不過是逗她罷了,這小姑娘還當(dāng)了真。
“那你先前可是說你的師父是會接頭的,你這是欺瞞本將?再加上先前你對本將無理,你說本將應(yīng)該如何罰你?”
秦離眉目略帶了笑意,臉上卻還是繃著的。
“主將,主將,您就罰小女磨藥好了。”
段蓉思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道。
“磨藥?你是醫(yī)女,磨藥不是你的本分?你到來告訴本將,這磨藥如何算得上懲罰。”
“主將,您不知道磨藥很累的,會耗損磨藥者的手腕,眼力,還會折磨磨藥者的精神,實(shí)在是酷刑啊。”
段蓉夸張地表情讓秦離冷淡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
“而且主將,磨藥時吸入的…”
還沒等段蓉說完,就有一個將士跑過來,在秦離耳邊低語了幾句,秦離聽后沒有和段蓉說一聲,就匆匆走了。
段蓉站在原地,看著秦離遠(yuǎn)去的背影有些小凌亂,這秦離到底準(zhǔn)備怎么罰自己啊,也不給個準(zhǔn)信。自己在原地焦急地轉(zhuǎn)著圈圈,正巧看見了縮在馬車上的杜玉茗,趕忙跑了過去。
“杜檬,我到底該怎么辦啊。秦離剛才究竟是什么意思?”
杜玉茗抽了抽嘴角,明明醫(yī)術(shù)如此高明的人智商簡直可以用低下來形容。但介于她還知道自己的秘密,自己還是告訴她為好,免得這傻子情緒失控,還把自己供出去。
杜玉茗于是緩了緩,嘆了一口氣才說:“秦將軍的意思就是,你不用受罰了。”
“?。渴裁匆馑肌槭裁窗?,他先前不是還要砍我的頭嗎,怎么會不罰我啊。”
段蓉還是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杜玉茗無語,先前自己竟然還認(rèn)為可以用智商低下來形容段蓉,明明就是沒有智商好嗎。自己的話都說得那么明顯了。
“意思就是他剛才只是說說嚇嚇你,沒有想要罰你。”
杜玉茗原想再加上一句人家秦離是看你傻,逗你玩呢。但還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他媽的,敢情剛剛他只是在嚇姑奶奶我啊,媽的我要追過去砍死他。”
段蓉這次總算聽明白了杜玉茗的話,一聽自己這明顯是被秦離當(dāng)猴耍了啊,自己還嚇得癱在他面前,真是丟臉丟大了。心中氣憤不過,順手抄起一把藥鋤就要追到前面的主隊(duì)去。
“主隊(duì)可是有弓箭手的,段大夫你這樣過去,恐怕會被射成刺猬。”
杜玉茗涼涼地說道。
“額。”
段蓉有些尷尬,她剛剛只是怒氣上頭,現(xiàn)在也后悔了,又自己把藥鋤放回車架上,訕訕地說道:“我只是好久沒拿藥鋤了,試試手。”
杜玉茗就默默地看著她,不說話。
段蓉被杜玉茗看得無地自容,趕緊推杜玉茗進(jìn)車廂里。
“杜檬,你還病著呢,快進(jìn)去別在外面曬著太陽了。我還有許多傷兵要照顧,就先到后面去一下了。”
段蓉一邊說著一邊慌慌忙忙地往后面的傷兵連走。
然而隊(duì)伍還沒上戰(zhàn)場呢,哪里來的許多傷兵,車廂里的杜玉茗靜靜看著段蓉假裝很認(rèn)真地給同一位士兵包扎了三四遍后默默地又把目光收了回來。心中暗道。
自己可不能被段蓉傳染傻了,否則…
她掀開車簾,看著前面遠(yuǎn)遠(yuǎn)的拂花軍旗。
聶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