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主帳不遠,是張旺住的帳篷。
張旺趴在鋪上,咬牙切齒的哼哼。
簡直是讓他氣到吐血,從來沒有受過的奇恥大辱,南宮漠居然因為一個伙頭軍就這樣把自己杖責(zé)四十軍棍,他知道,若不是自己一身好武藝,說不定這半條命就去了。
真是舊仇沒報又添新恨。
“將軍,那童十一從主帳出來,跟南宮將軍身邊親信鬼鬼祟祟說了一會話,就回到灶房去了,我去打探一下,聽說她要給將軍做飯。”隨從小聲稟告。
“他不是挨了軍棍,還能起來做飯?”張旺有些詫異。
“童十一好端端的走路,一點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這倒是奇了,當(dāng)時雖說他沒有挨夠二十軍棍,可是也有十多軍棍,他那個小身板,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張旺奇怪的說。
“是,屬下也覺得奇怪。”
“先不管那么多了,一會南宮漠吃了飯后,一定會去長城看兄弟們,你去跟兄弟們說,如此這般......”張旺低聲吩咐。
“是,屬下現(xiàn)在就去。”
主帳內(nèi)。
“將軍,這是小蔥拌豆腐,這是銀魚雞蛋,這是涼拌黃花菜,這是辣子雞。”童十一擺完托盤中的菜,也介紹完畢,垂手站在一旁。
南宮漠早已經(jīng)聞到一股清香,不油膩,不濃烈,他放下手里的軍務(wù)簿,望向桌上的菜,色香味俱全,看起來很不錯,就是不知道口感怎么樣。
他走過去,坐下來,開始品嘗。
童十一目不轉(zhuǎn)睛望著南宮漠的表情,見他臉色淡淡,沒有生氣,可是也沒有贊許,心里嘀咕,看著年齡也不大,怎么這么深沉。
莫黑站在另一側(cè),忍不住望向飯桌,見南宮漠津津有味吃起來,心里充滿委屈,少主今天這是怎么了,難道是他的肉身在作怪?
肉身剛死不久,是存在一些記憶,可以改變少主的習(xí)慣,這么一想,莫黑心里又踏實了。
一旦跟肉身脫離,少主還是原來的少主,一定還是最愛吃他做的飯菜。
南宮漠放下筷子,淡淡的說:“以后,就由你給本將軍做飯。”
這算是考核通過了?
童十一大喜,行禮:“是,小的一定盡心盡力做好將軍的飯菜。”
做了南宮漠的隨從,雖然有點冒險,可是他一日三餐要吃飯,自己大多數(shù)的時間還是在灶房里度過,應(yīng)該不會在他面前露出馬腳。
童十一歡喜的模樣看在南宮漠眼里,卻是有些太過大驚小怪,不過是一個做飯的小隨從而已,他至于這樣高興嗎?
“他們現(xiàn)在都在什么地方了?”南宮漠站起來問。
吃了飯菜后的南宮漠身上似乎沒那么寒冷了,不知道是不是童十一的錯覺,聽到南宮漠問話,眼見莫黑絲毫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只好回答:“回將軍,這個時候,他們都在長城上修繕長城。”
“好,我們?nèi)タ纯础?rdquo;
南宮漠帶頭走出主帳,莫黑緊緊跟隨,童十一卻是沒有動,而是把手里托盤放在飯桌上,開始收拾。
“童十一,你在磨蹭什么?”外面?zhèn)鱽砟蠈m漠不耐的聲音。
童十一趕緊端著托盤走出主帳,結(jié)結(jié)巴巴:“將軍,我也要去嗎?”
陽光下,白衣男子就那么輕蹙眉頭,不耐的望著面前的少年。
身材矮小瘦弱的童十一,在兩道寒冰一般的目光注視下,趕緊把手里的托盤塞給旁邊的士兵:“送去灶房。”自己則滿臉堆笑:“將軍,十一隨時可以出發(fā)了。”
不就是去長城嗎?在這荒野之中,唯一的樂趣也就是去看長城,她還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