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著眼睛,我在心底發(fā)下重誓,心里一遍一遍詛咒著他們。
道士低低喃語的聲音還響在耳邊,可我腦中的意識卻越來越淺淡,念完咒語,道士大喝一聲,話未出口,一聲驚呼突然打斷了他。
幾乎同時,我的意識一下清醒過來,周圍的風也沒了蹤跡,睜眼一看,那道綠光不見了,轉而看到的是容予憤然一腳踢翻了香案。
沒想到心心念念盼著來救我的人沒來,來的卻是與我只是雇傭關系的容予,此刻我的心…真是五味雜陳。
見到有人破壞了他們的好事,不僅韓嚴一家,連道士也是氣急敗壞,手中桃木劍直指容予鼻子:“你是何派的小道士,竟敢插手本道的生意!”
他本就個子矮,眼下與容予對視,明明處于弱勢的容予卻占了上風。
容予睨了一眼面前的道士,一劍擋開道士指來的長劍,怒聲斥道:“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枉你還為道門中人!”
“毛頭小子,找死!”矮道士勃然大怒,舉劍就往容予胸口刺去。
桃木劍雖是木劍,但劍尖鋒利,足以傷人,若是被刺中,不死也會傷。
容予側身閃過,和那道士打了起來,我本以為現(xiàn)在得救的幾率大了,不料韓嚴突然抱著壇子沖里面的女鬼叫道:“柳絮,既然不成,你就直接上她的身,把她的魂魄逼出去!”
尼瑪!我真的沒見過這么賤的男人,看著他猥瑣的笑臉,我心里后悔死了,當初我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他了!
壇子里的女鬼顯然是聽到了他說的話,幾番抖動后,她鉆了出來。
由那道綠光化成的人影,白衣長發(fā),臉頰一半光滑一半腐爛,蛆蟲填滿眼窩,她不正是當日在閣樓里那個女鬼嗎?
她飄到我身前,俯身用布滿腐臭味的手抬起我的下巴,丑陋的臉湊近我眼前,咯咯發(fā)笑:“不管你命理如何,今天你這軀身我要定了!”
她張嘴嘶叫一聲,身后徒然生風,屢屢長發(fā)隨風飄舞,身形也逐漸模糊起來。
我恐慌不已,急得大叫:“容予救我!”
容予似早已注意到我這邊的動向,聽見我的呼喊,他一劍刺開那矮道士的手腕,劍上沾血,他回身就刺進了柳絮的身體里!
彼時剛觸及到我?guī)赘^發(fā)的柳絮如遭雷擊,仰天慘叫數(shù)聲,她猛地掙脫開容予手中的桃木劍,轉身便又要往那壇子里躲。
容予瞅準時機,雙手結印,一張驅鬼符擋在壇子前,當即將沖過去的柳絮給彈了回來……
手中另一符紙早已備好,只待一個符咒便可完事。誰曾想容予剛念咒語,韓嚴忽而一聲暴喝:“不許傷害柳絮!”
音隨人至,他以閃電般的速度沖過去,撞開了容予,而被符咒彈回來的女鬼順利逃過一劫。
看到這一幕,我瞠目結舌。韓嚴幾次三番拼死保護這女鬼,難道他對她是真愛?
如果是真的,這對我來說,無疑又是一道重擊。相戀一年,我連一個女鬼都比不上,當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