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個老鬼掀開簾子,跳了進來,我緊張地往旁邊縮了一下,“你是廖正陽還是李道長?”
他冷淡地瞥了我一眼,“快點下車。”
我應(yīng)了一聲,跟在他后面要跳下來,忽然又反應(yīng)過來,“那她怎么辦?”我伸手一指,馬車里面還躺靠著一個閉著眼睛的姑娘,長的跟我一摸一樣的臉,面色紅潤喜洋洋,看來是我的肉身。
老鬼一把把我扯下來,一臉懶得跟我解釋。我晃了兩下才站穩(wěn),剛才另外三個小鬼都躺在馬車附近,好像都沒氣了,不對,他們本來也就沒氣。
我掂著腳想跟著老鬼的身后,他卻回頭看著不耐煩一指,“在那呆著。”
“哦”,我靠著馬,那馬打了個響鼻。我們在野外,奇怪的是,這地方寸草不生,就一口井一稞大大的槐樹。樹下有個人斜靠在那里,老鬼就是朝他走過去,我眼睜睜地看著他鉆進了他的身體,“媽呀,鬼上身。”
“你們膽子不小啊。”
我嚇得一下馬上站直了身子,“誰?誰在說話?”四周空無一人,哪個鬼聲?就是鬼,我也應(yīng)該能看見?。?/p>
“我就在你身后。”
我彈跳了一下,嘣著轉(zhuǎn)過了身。沒人,就一匹馬,他朝我打了個響鼻。
我結(jié)巴著說:“白……白……白龍馬?”
“你在和誰說話?”
又是誰?我轉(zhuǎn)過身,不敢置信地看著走過來的人,長手長腳,不是廖正陽,是秦瀧。
我指指馬,“他”,又指指他,“你怎么會在這里?”
馬兒刨了刨地,“花婆婆很快就要追過來了,她手下的奴隸每個人身上都有印記,你一下殺了四個,她很快就會發(fā)現(xiàn)的。”
秦瀧皺了皺眉,忽然食中二指并攏,臨空畫了個道符,一巴掌蓋在了馬頭上。他就被定在那,不說話了。
秦瀧爬上馬車,把“我”給抱了下來,走到了水井旁邊,緊接著手指在“我”的手腕上劃了一下,鮮血很快就流了出來。我心疼地喊:“我的手??!”
秦瀧單手攬著我的腰,邊擠著我的手腕在水井旁邊走來走去地畫了個圓圈,又橫又縱地交錯橫身地添了很多線,然后他一把扯下了脖子掛著的東西,往空中一拋,就化身成了一把長劍。
他單手接住劍柄,單膝跪地刺進了地面。
原本歪歪扭扭的線忽然閃起了金光,成了一張圓鼓鼓地網(wǎng)。我看得目瞪口呆,秦瀧沒點什么反映,扯了衣服的下擺纏在我的下擺,把“我”抱了回來,馱到馬背上。
他緊跟著上了馬背,揪著鬃毛說:“走。”
我站在下面仰著頭問:“還有我呢!”
他瞥了我一眼說:“你自己走吧。”
這個男人也太沒風(fēng)度了吧!還不如廖正陽呢,這家伙雖然油腔滑調(diào)的但以前重活都是他的。我不滿的嘟囔了兩句,忽然看秦瀧手腳不干凈地往我胸口上摸來摸去。
“喂喂喂,你干嘛呢!”我罵道:“你能別當(dāng)著我的面對我干些什么嗎?”
他蹙眉看著我,勾著食指拉出了一條鏈子,是廖正陽送給我的菩薩掛墜。他舉著那個掛墜看了看,冷哼一聲,“是個邪物,不過也沒辦法了。”
“你在說什么呢?那是人家送的我的東西,你明搶啊。”
我伸手要去拿,他一把揪著我的手腕,“你和他的關(guān)系很好。”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人壓根就不是在問我問題呀!
他說完又別開眼,“算了,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