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正陽一踩油門就要開走,我趕緊扒著他的車窗說:“還有一個人呢!”
李道長朝我揮揮手說:“快過來幫把手。”
我剛抓住傻子的肩膀,廖正陽調(diào)轉(zhuǎn)車頭“嗚”地從我旁邊呼嘯而過,我被噴了一臉的尾氣,嗆咳了好幾聲,指著他離去的方向吼:“還有人??!”
“救啥呀,這人早死了。”李道長一把扯開了傻子的領(lǐng)口展示,“喏,看看。”
傻子的胸腔上遍布了大塊大塊的尸斑,我把手指頭湊到傻子的鼻子底下,沒有氣息。我說:“那他剛才那是詐尸?”
李道長起身拍了拍手說:“鬼上身唄。”
我一跳,縮到李道長的身后,李道長機靈地往旁邊一閃,斜吊著眼看著我:“叫我剛才那一陣給封住了,你回去叫兩年輕的,把他搬,你們村有什么地反可以放一下的?”
“呃……”我噎了一下,半天答不出來,只能一拍手,“我先找人,您老在樹蔭底下歇會。”
我拔腿往家里跑,半道上撞見王嬸了,她嘹堂著嗓子喊我:“什么時候回來的?這幾天去哪了?”
我說:“出去了一躺,哎對了,我王叔在家嗎?”
“在啊,怎么了?”
她要伸手來拉我,我趕緊往后一縮,尷尬一笑,“嗨,剛才跌了一跤人,手怪臟的。剛在村口瞧見書記在追傻子……”
沒等我說完,她就接口說:“鬧??!那傻子去他家偷雞,好巧不巧被看見了,他怎么地就往人家家里躲,結(jié)果把人那寶貝佛像給砸了,這才叫人追著打呢!”
我抑揚頓挫扼腕嘆息地說:“打出事了,傻子把書記兒子的腳趾頭給咬掉了,被書記一頓好打,死啦!”
“???”王嬸厚實的手掌在我肩膀上一拍,“這話不能瞎說。”
我瞪著大眼睛無辜地說:“哪能啊,書記現(xiàn)在帶著兒子去醫(yī)院了,傻子就躺村口呢!嬸,您讓我王叔叫兩人過去看看。”
王嬸趕緊顛顛地往家里跑,“行。”
我追在她后面,問:“對了,您家前幾天不剛好有個年輕小伙子嗎?”
王嬸說:“您說我外甥秦瀧???好巧不巧,昨天剛走,說是去買點什么東西,還沒回呢。”
“哦”我點點頭,王嬸又扭頭朝我看了一眼,“許諾,明天來嬸家玩。”
“啊?”
就看見王嬸朝我露出了一個曖昧不清的笑容,我眨巴下眼睛,聽她嘿嘿一笑,“兩小年輕,多聊聊好。”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嬸,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捂著嘴推攘了我一把,“別害羞,正常的。”她一臉我懂你的表情走進(jìn)了右拐走進(jìn)了家里扯著嗓子叫王叔。
我真是有口難言,只能嘆一口氣,先回下家。我剛要舉手敲門,我媽就紅著眼睛拉開了門。一看我媽這我見猶憐的可憐樣我也鼻子一酸,她抽噎了一下,扯著我進(jìn)屋,壓低了聲音說:“進(jìn)屋再說。”
我跟著老媽進(jìn)屋,憋著眼睛提著衣邊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笑著說:“媽,沒事了,您看我好著呢!”
她憋著嘴,摧打著我:“死孩子。”
“呸呸呸,我剛死而復(fù)生您還咒我!”我故意調(diào)侃道,但看我媽眼睛又要下來了,趕緊轉(zhuǎn)話題,“媽,咱家這什么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