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搖頭,“方先生吩咐了,不允許您和外界聯(lián)系。”
方洛這是什么意思?想要軟禁她不成?
宋歌氣得牙癢癢,抬頭問西裝男:“如果我要走,你們會怎么樣?”
西裝男斬釘截鐵的回答:“打暈了,送回病房。”
“好!好極了!”
宋歌退回病房,砰一聲關(guān)上了房門。
她站在門口想了一會兒,又打開門。
西裝男見她開門,機警的看向她。
“我要給方洛打電話。”
西裝男說:“方先生去外地出差了,過幾天才能回,他走時吩咐說讓您好好養(yǎng)傷,有什么事情等他回來再說。”
這一回宋歌終于絕望了,關(guān)上門一頭栽進棉被里。
又過了兩天,方洛終于回來了。
即使過了很久,宋歌依舊記得那是一個艷陽天。從醫(yī)院病房的窗戶看出去,天空湛藍如洗,沒有一絲霧霾。
方洛走進病房的時候,宋歌正在看電視。
無聊的綜藝節(jié)目,幾個藝人洋相百出,自毀形象制造笑點。
方洛關(guān)了電視,在沙發(fā)上坐下,神情看上去很疲憊。
宋歌看著他,恨不能沖過去撕掉他一層皮。
方洛說:“你哥哥錢昊找到了。”
宋歌悶悶嗯了一聲,這家伙跟陰溝里的老鼠似的躲躲藏藏了這么久,可算是終于出現(xiàn)了。
害她深陷囹圄,害爸爸生病住院,害他們的家被人弄得亂七八糟。
她一定要狠狠打他一頓,罵他不是人,只會給人找麻煩。
方洛抬頭看了宋歌一眼,繼續(xù)說:“我派出去的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死了。”
“什么?”
宋歌轉(zhuǎn)過頭去看方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誰死了?”
方洛看著這個姑娘蒼白的臉嘆氣,“錢昊,他死了。”
都說人生在世生死無常,可宋歌怎么也無法相信,錢昊竟然就這樣死掉了。
宋歌還記得幾個月前的那個半夜,錢昊一個電話打過來,哭著喊著讓她去救命,匆匆報下地址就掛了電話。
那是賭場里的一個房間,光線黯淡,空氣中血腥氣混合著尼古丁味道,讓人忍不住作嘔。
錢昊他染了一頭紅發(fā),本該是肆意張揚的顏色,如今配上一張青紅難辨豬頭似的臉,顯得有幾分滑稽。
宋歌親眼看到兩個壯漢手里拿著刀要去砍錢昊的胳膊,滿臉是血的錢昊苦苦哀求:“求求你,大哥,饒了我吧,我給你老人家做牛做馬還債,求你別剁我的手。”
豹哥的小弟嗤笑:“我們大哥要你有什么用?咱們對男人也沒那個愛好。”
錢昊臉上冷汗直掉,因為害怕臉上的肌肉猛烈抽搐著。
宋歌靜靜站在屋子中央看著這一切,然后,她聽見錢昊說:“大……大哥,你看她,她長得還不錯,要不我把她賣給您,您看行不行?”
那天的宋歌穿著一件白色的套頭毛衣,配了條洗褪色的藍色牛仔褲,端端正正的站在那里,臉上一派徹骨的絕望。
豹哥呵呵一笑,露出滿口黃牙,“看樣子還是個雛兒吧?”
錢昊連忙點頭哈腰,“絕對是雛兒,您放一萬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