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霸道又粗魯,整個過程,我完全感受不到從前有過的一點溫情,就好像……一頭嗜血殘暴的猛獸在盡情凌虐他唾手可及的獵物,那樣地狠厲,不曾手軟半分。
而我……根本無力反抗,甚至連叫的力氣都沒有。
是他說得對,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所以這些是必須要承受的。
你要占著別人夫人的位置,你還想要無性的婚姻嗎?怎么可能會有。
一番翻云覆雨中過來,我已不知時日幾何,我只清晰地記得,一做完,祁銘寒就穿了衣服離開了。
躺在床上,看著窗外暗不見光的蒼穹,我心如沉石,沉重不已,甚至……還帶了些許的絕望。
我是有些想逃離這個地方的,可是天大地大,我能逃到何處去?沒有能讓我落腳的地方,能幫我的人,同樣是屈指可數(shù)。
我不知道明日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或許祁銘寒為了讓我屈服于他,會想出讓我更加難以應對的計策。已變了的天,總是要歷經(jīng)一番風雨的吧,人不在打擊中歷經(jīng)劫難,又怎么會成長起來?
他要來,我不攔他便是。
后來的那一夜,我再未見到祁銘寒。
也難怪,林雪柔還在醫(yī)院,他怎么會安心地離開,他故意打電話給助理告訴我說要回來,目的無非就是想讓我做好面對他的心理準備,他要做的……僅僅是讓我向他委屈地求饒而已。
這幾日每天都過得漫長不已,這一夜更是如此,一直到次日早晨,我還毫無睡意。
一大早,安九就打來電話,在電話里火急火燎地叫道:“堇言,趁著天色還早,你先到我這里來避避風頭,這段時間你哪也不要去了,就到我這里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往你那邊趕了,你快準備一下,我來接你!”
她話語說得很急,似乎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想到昨天的事情,我心里莫名一陣慌,忙問道:“安九,怎么了?”
“怎么了你還不知道嗎?先別說那么多了,快起床出來,我快到你家門口了。”安九急匆匆地就掛了電話,可我卻還一臉懵,但是心里那種莫名而來的慌張卻未曾減退。
打開手機新聞,頭條的幾個畫面驚得我一下愣在那里……
畫面上林雪柔正一臉委屈地流著淚,而頭版的標題則寫著:當紅影星林雪柔哭訴自己被小三插足感情內(nèi)幕……
再往其他的版面翻,甚至還有用我和祁銘寒的結(jié)婚照做版面的,而內(nèi)容標題更是慘不忍睹:揭秘祁氏少夫人堇言感情史……傳祁氏少夫人為嫁入豪門給祁氏總裁下藥……等等。
諸多狗血甚至有些都不是事實的文章就這么出來了,我驚坐在原地,腦子里一片空白。
果然,是我昨天激怒了祁銘寒,他明明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可是他無動于衷,他就是想看我難堪,想看我是如何在他的設計下身敗名裂的。
是我當時心存僥幸,我心底有那么一絲以為……以為他不會這么絕情狠心的,可如今看來,是我傻得可以。
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放過我,他巴不得我被那些流言碎語戳得千穿萬孔、死無全尸才好。
握著手機,坐在床上,我只覺心像是被什么挖去了一樣,空落落的,很難受。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安九再次打來電話,我才想到她所說的,眼下這樣的情況,恐怕有大批記者想要找到我問個明白,若是我不想辦法避開,那這些天只怕無安寧了。
收拾東西走下樓,幾個傭人剛備好早餐,見我下樓,幾人臉上都有明顯的擔憂。
“少夫人,用餐吧。”
掃了一眼桌上的餐具,我微笑著搖了搖頭:“你們吃吧,我出去一下。”
說著邁動步子要往外走,劉嫂和兩個傭人見此忙拉住我,急急叫道:“少夫人,外面好多記者,你暫時就不要出去了。”
記者?他們來得這么快嗎?
走到門口,我挑目望去,果然看到別墅外站了一大批記者,雖有保安在那驅(qū)趕,但那些人仍是把別墅圍得水泄不通。
如此看來,我要想出去,恐怕很難。
“少夫人,你就好好在家待著吧,他們進不來的。”劉嫂如是勸道。
恰在此時,安九又打來了電話:“沒想到這些記者這么早就來了,你能不能出來???”
看了一眼外面,我無奈地嘆氣:“算了安九,你先回去吧,他們見不到我自然就走了。”
“怎么可能!”安九嗤笑,“堇言,你是不知道記者的耐性吧?為了挖一條新聞,他們可以在你家門口坐上個兩天兩夜你信不信?”
我無言。
那群八卦記者的耐性我當然清楚,可是現(xiàn)在有什么辦法,難不成要我變成蚊子飛出去嗎?
“沒事,我在家不出去,他們也照樣拿我沒辦法。”
“可是我不想再讓祁銘寒那個渣男繼續(xù)刺激你了!”安九明顯有些生氣了,她或許是覺得我太傻,明知道待在這個家會痛苦不堪,卻還要固執(zhí)地自討苦吃。
對的,只要我還在這個家里待一天,祁銘寒就不會讓我好過,他喜歡看我難堪的樣子,喜歡在我倔強反抗的時候絕情地一點一點地將我的意志力給磨碎。
他就是那樣的人,所以我只要在這個家,他就不會讓我好過,安九所擔心的也是這個吧。
“堇言,先去我家住兩天吧,”安九耐心勸說我,“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嗎,有什么事總是憋在心里,長久下去,你會憋壞的。”
要說我整個殘廢的人生中誰對我最好,那真的就只有兩個人了,其中一個……就是我最好的閨蜜安九。
人生得一知己,夫復何求。
掛了電話,在幾名保安的護送下,我還是出去了。
那些記者看到我,就像一群饑餓已久的惡狼看到了他們守候已久的獵物,全都瘋一般地要往前涌,若不是我有人護著,此時怕是已經(jīng)被擠成渣了。
“堇小姐,聽說是你插足了祁總裁和林雪柔的感情了是嗎?”
“你對林小姐在電視前說的話有什么看法?”
“有人說你曾給祁總裁酒里下過藥,請問是真的嗎?”
盡管身邊有保安護著,但是那些刺耳的話語還是如連擊炮般射入我的耳中,我很生氣,可卻還要裝作無動于衷。
我想,我不做回應,他們得不到什么,就會從我這放手。
縱然聽著那些話語,我心似針扎,但我還是一言不發(fā)、面無表情地在保安的護送下坐上了前來接我的安九的車。
直到車開出去,透過車子的后視鏡,我還看到有記者開著車追過來,這樣的喪心病狂,我也真得是第一次見。
“世上最可怕的,莫過于這些娛樂記者了。”安九挑著眉,不屑地諷刺著。
“若是讓他們跟到你家就麻煩了。”我不想讓她為我因此而受到困擾,畢竟這是我和祁銘寒的事情,原本就與她毫無關(guān)系的。
但安九素來做事果斷,聽了我的話,她笑了笑,道:“不怕,我想辦法甩掉他們。”
說著,腳踩油門,車子飛一般地向前駛?cè)?hellip;…
一路上,我只見外面疊影重重,卻是什么也看不清楚,安九這樣的速度,讓我感到心慌。
“安九,不要開這么快,這樣很危險。”我心直跳,忙叫她慢一點。
“沒事,我技術(shù)好著呢。”安九勾了勾嘴角,方向盤轉(zhuǎn)得嫻熟無比,好幾次我驚恐地看到車子就要和別人撞上了,但每每總是在關(guān)鍵時刻讓她避過去了。
這樣驚險交加的感覺,真的讓人極其瘆得慌。
這樣的速度大概行駛了十來分鐘,再往后看去,之前跟著我們的車子都不見了,看來的確是已經(jīng)甩掉了。
“終于甩掉了。”安九欣喜一笑,整個人瞬間松懈下來,車速也隨之減緩……
但就是在這樣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只聽得‘嘭’地一聲,車子一陣劇烈地抖動,安九一驚,臉色當即變了,立馬下車查看。
應該是有車追了我們的尾了。
我跟著安九走下車,才看到她的紅色小跑車后面已整個被撞變了形,看著安九心疼的眼神,我仿佛已經(jīng)預見到了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
剛思忖至此,我就見她怒氣沖沖地走到后面的車前拍打車窗:“你怎么開的車???你知不知道我這輛車才買多久!”
哪知那輛車的車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聞她此言,他直接回擊:“你之前把車開那么快,現(xiàn)在又突然減速,一點兒訊號都沒有,誰知道你自己又是開得什么車!”
“你……”安九本就是個火爆脾氣,被人頂撞,當即大怒,正欲反擊,忽又看到后面的記者追了上來。
一番躊躇不下,她終是咬牙放棄糾纏,隨手甩給車主一張名片:“照著這上面的電話給我打過來,我下次再找你算賬……堇言,我們走!”
也管不了許多,她拉著我就坐上車離開了那里。
想到這事也是因為我,看到她如此心疼,我心里也極其過意不去,遂道:“安九,一會兒我陪你去修車吧,修車的錢我付。”
“說什么呢!”她給我一個白眼,“這事不怪你,再說……要付也該那個撞我的人付,一會兒你就好好在我家待著,暫時不要出去了……等這陣風過去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