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館里人來人往,女人個個衣香鬢影,男人個個儒雅風(fēng)范,有的持一杯紅酒,相談甚歡,有的則打著招呼互相問候?qū)Ψ阶罱纳馊绾巍?/p>
在這群長安平時看都不會看一眼的人當(dāng)中,段昊的身影于她而言是那么地熟悉,只不過是掃了一眼,她的視線就定格在了他的身上。
他還是像那般溫文爾雅,此時此刻正和一個高挑漂亮的女子并排站著,也不知在說些什么,時而抿起嘴角露出一絲淺笑,而那女子則親密地挽著他的臂彎,看上去關(guān)系非同一般。
她仍舊記得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像這種官方性的酒會他壓根兒不屑參加的,可現(xiàn)在呢?他們分開不過才幾天,他仿佛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長安只覺呼吸一窒,整個人怔在原地動彈不得。
直到段昊一個轉(zhuǎn)身,終于注意到入口處的長安。
他注意到的同時,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那個只不過安靜站著,光芒與魅力卻仍舊迅速蔓延整個會館的漂亮女人。
很快就有人認(rèn)出了她正是昨天上過熱門頭條的聶沉的新婚妻子顧長安,并與旁人低聲耳語了起來。
而看到長安,段昊的神情也變得有些不自在,他慌張地將身邊女伴挽著自己臂彎的手扒下來。
此時此刻,他在想什么?被迫分開的他們,還能有重逢的那一天嗎?
大概,已經(jīng)是回不去了吧,現(xiàn)在的他,會隨了大流出席這種上流社會的官方式應(yīng)籌活動,
長安緊蹙起眉頭,視線無法移動,就在她完全不知道該做何反應(yīng)的時候,一堵寬厚的背影瞬間隔斷了她的視線,是聶沉。
“笑一個吧!”他轉(zhuǎn)過身來,很自然地?fù)н^她的腰,將她往自己身邊一勾。
他這么一個看是自然的小動作,其實卻是在向眾人宣示他對她的所有權(quán)。
長安被他的突然的舉動弄的措手不及,再加上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白皙臉蛋悠然泛紅,一時之間更加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
“大家都看著你呢,笑一個。”聶沉湊到她耳邊低語。
被他這么一提示,長安的臉上這才趕緊擠出一絲別扭的笑容。
在外人的眼里,他們看上去是那么登對,那么相愛的一對,簡直羨煞了在場不少的單身男女。
“聶總,好久不見了。”兩人剛在入口站了一會兒,就有精英人士攜著自己的女伴過來與聶沉打招呼。
“好久不見。”聶沉伸手回禮,并順帶著給他們介紹了長安的身份,“我太太。”
“聶太太好。”
“哦,你好。”
長安原本還在發(fā)呆的,是聶沉偷偷掐了一把她的腰,她才瞬間反應(yīng)過來。
打過招呼之后,聶沉才將長安帶到無人的高腳桌前坐下,并囑咐道:“我過去應(yīng)付一下,在這里等我。”說完,他竟趁她不備突然在她左臉頰上小啄了一口。
聶沉!
長安反應(yīng)過來,剛想開口大罵,卻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而在這種場合下,她根本不可能罵得出口。
收回視線,無意中一瞥,目光卻與段昊相撞,而他的眼中,仿佛已經(jīng)燃起了憤怒的火焰。
他在生氣?事到如今,他還會因為自己而生氣嗎?
一看到段昊,長安的腦中就不停浮現(xiàn)出兩人過去的種種,在這種境遇下,更覺心如刀絞。
“不要以為你攀上了聶沉,就能夠麻雀變鳳凰了。”耳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長安不用回頭看也知道是誰,畢竟過去的三年里,這個聲音的主人已經(jīng)有針對性的找過她很多次麻煩了。
長安面無表情地轉(zhuǎn)身,見到的是一個衣著光鮮亮麗的婦人,身上戴的都是名貴華麗的珠寶,在燈光下幾乎快要閃瞎她的眼睛了。
她就是段昊的母親何秀,過去三年長安與段昊交往以來,她這個當(dāng)媽的,為了阻止她和自己兒子在一起,可以說是什么手段都用過,當(dāng)然狗血肥皂劇里惡婆婆甩錢的招數(shù)自然也沒漏掉。
“伯母好。”盡管自己有多不喜歡這個女人,可長安還是禮貌性的打了聲招呼。
以她都是稱呼她為“阿姨”,而現(xiàn)在卻改口喊“伯母”,聽上去生疏的可不止一點(diǎn)點(diǎn)。
何秀聞言嗤之以鼻,“我早就對阿昊說你是個向錢看的拜金女,他還偏不信。這下我看他還有什么話好說。”
“伯母,您不了解事情真相,請不要亂說。”長安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膽怯,她和段昊分開的真相只有他們?nèi)齻€當(dāng)事人才會知道,所以何秀會誤會她她能理解。
“亂說?”何秀冷笑一聲“你當(dāng)初迷惑咱們家阿昊的時候,他對事業(yè)不上心,整天不務(wù)正業(yè),就知道和你粘在一塊兒,可是你看看,你離開后他怎么樣?”說到這里,何秀還不忘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段昊。
長安跟著回頭,眼中已經(jīng)氤氳了一陣霧氣,眼看眼淚珠子就要滾下來了,可她卻愣是咬緊了牙關(guān)沒讓自己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