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洛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目不轉睛的盯著鏡子里那個頭發(fā)不住在滴水的人,忽然皺起眉,將掛在脖頸上的毛巾用力地砸在了鏡子上。他走出浴室,看到自己剛剛脫下的襯衫,一臉不悅的扔進了垃圾桶,連帶著領帶和西服外套也一同扔了進去。
換上一身全新的黑色西服,蔣洛才慢悠悠的出了房間。
在經過3511的時候,他忍不住停下腳步打量著房門,眼神深邃的仿佛能夠透過房門看到在房間里的人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的。靜靜地看了許久,他忽然覺得眼睛有些發(fā)酸,嘆著氣用雙手搓了搓自己的臉。
“不準人再上35層了。”
和柏渝一同走入電梯,蔣洛靠在電梯冰涼的廂壁上,低垂著頭:“她要是出去,讓人跟著,別被發(fā)現(xiàn)。”
柏渝斜視了蔣洛一眼,像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這件事情一樣:“我知道侯小姐今早去了什么地方。”
蔣洛似乎沒什么興趣了,懶懶的應了一聲并沒有要聽的意思,卻瞅了柏渝幾眼。
他看到盧浩庭將安涼送回來的,不管她去了什么地方,結果就擺在那里。什么地方能夠和盧浩庭遇到,還能夠讓盧浩庭送回來,他現(xiàn)在是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現(xiàn)在的她在房間里,是不是正在嗷嚎大哭,是不是正在將他狠狠地怒罵了幾百遍,是不是決定就用這件事情讓他們彼此之間那些過往都扯平,是不是決定再也不要原諒他……
蔣洛連連嘆了幾口氣自己卻沒發(fā)現(xiàn),柏渝終于在他嘆第五次氣的時候忍不住問道:“先生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
蔣洛眼神迷茫的抬起頭來:“我后悔什么?”
柏渝對上他像是還沒有完全緩過神來的雙眼,禮貌又略帶嫌棄的笑著搖了搖頭。
“你要如何處置侯小姐呢?”
柏渝低下頭在公文袋里翻著什么文件:“侯小姐這一趟回來也算是有人刻意而為之,你既然知道了就該做個選擇,我們才好處理。還是說,你想要她再次成為你的弱點?”
“弱點?”
隨著到達1層的提示音響起,蔣洛站直了身子,不悅的盯著柏渝的后腦勺:“你當年不是還常常和她有說有笑的?就像是認識了幾百年的老朋友?我若是不要她,你是不是就覺得好處理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柏渝悠悠的回過頭來:“我是想讓先生你自己做個決定,是讓她成為根本影響不到你的人,還是讓她變得和過去一樣讓你看的比性命還重。”
“這個問題應該有人比你更想知道答案。”
走出電梯,蔣洛臉色略微冷漠疏離的無視了在大堂的工作人員,徑直帶著柏渝走出去:“我原來有很多問題沒有想過,如果不是這一次見到她回來我可能都不怎么會把事情往那個方面去想。不過,既然是有意而為之,既然還要來挑釁我,我倒是能夠再奉陪一下的。畢竟搬出來之后,也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被冷眼嘲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