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幾日就過去了。
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事實就是如此,安涼總覺得蔣洛像是故意把這四年當成空白的,就好像他們從一開始到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改變過,這四年的分開壓根沒存在過。有的話她不敢說,他也不會主動開口提起,可是這樣自欺欺人般的心照不宣還是惹得安涼覺得心里很不舒坦。
他和她之外似乎就只有一個泡泡膜,哪怕只要風大一點都會輕易碎掉。
安涼以為這幾天住在蔣洛的私人房間里,應該已經算是稍微被他接受了一些,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因為一點事情就弄得兩個人爭鋒相對,可當她今天在蔣洛離開去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后,走出了房間才發(fā)現(xiàn)在走道上竟然密密麻麻的站了不少身穿黑衣的男人。
35層已經沒有其他客人再入住,在無人行走的走道中,安涼一打開房門,那聲音就像是掉落水中的鑰匙,引得一排排的目光掃了過來。
安涼不由得一怔。
雖然她一直都知道吉浦爾斯頓大酒店是蔣洛的,這個35層也是蔣洛的,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當時她入住還僅僅是這個房間有人守著,如今卻幾乎每一個房間的門口都站著人。她不知道,他要防的是其他人,還是她。
今天要出去的事情她并沒有事先跟蔣洛報備,心里也隱隱覺得如果特意去報備,他們之間的關系就真的要開始模糊不清了。
這些天她接受了他的好意,也僅僅是因為這腿受傷了的確不方便再去找房子,也不想和當時面色堅定的他做無用的爭執(zhí)。
安涼只將門打開到一般就僵住了動作,離得最近的人在她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就跑了上去,神色恭敬:“侯小姐,請問你是有什么需要的嗎?”
安涼抬起頭看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一樣,才將幽幽的目光從他的肩膀探了出去。
男人回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唇角不由提了提:“侯小姐,這些都是先生特地為你準備的,都是保護你的安危的,不需要擔心。侯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直接說,我們都可以替你準備好。”
她的要求只需要提出來,其他的讓別人準備,這就可以了?
那她自己呢?
安涼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被關起來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這個詞形容的是否恰當。
心中的認知讓她一時之間有些驚慌。裝作自己還沒有明白男人說的話是什么意思,趁著蔣洛和柏渝都不在,她還是試探性的問了問:“我可以出去一趟嗎?”
男人聽到她的問題,有些難堪的回視著她,卻沒有明確的告訴她“可以”還是“不可以”。
安涼的心沉了沉。
蔣洛的愛意一向不懂得收斂,可現(xiàn)在好像因為過去的不辭而別,如今對待她的方式倒是讓她有些陌生。她的問題問出口,面前的男人只笑而不語,其實也肯定是因為蔣洛已經提前交代過什么了。
安涼不愿意退步,男人也一直沒有開口回答,走道內瞬間就陷入了氣氛冷凝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