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繹昀雙目直直的注視著安涼,朝她走過來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他一邊走,一邊將手中的電話掛斷,直到走到了她的面前,將迎面照射在她身前的陽光通通擋住。
“你……”
安涼心跳猛然一窒,訕笑著將電話掐斷,仰起頭看著他逆光的臉龐:“你怎么在這里?”
“我回來已經(jīng)有幾天了。”
宋繹昀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將她從頭到腳都打量了一般,仔細的眼神仿佛是在查看她身上是否有什么傷勢一般:“我以為你跟蔣洛和好了,所以搬去和他一起住了。你不聯(lián)系我,我也以為自己猜對了,自然也不敢再聯(lián)系你。不過,你怎么搬出來了?我剛剛在酒店看見了,你的行李還有那些作畫工具都一起搬出來了,我還以為盧浩庭是要接你去哪里住,怎么在這里就放下你了?”
安涼聞言卻皺了皺眉:“你……跟蹤我?”
“安涼。”
宋繹昀不悅的皺起眉,顯然不喜歡她這樣形容自己:“我并非要跟蹤你。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危,而且你剛剛回來,我又不在,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要找人幫助,不想找蔣洛的話你該找誰?我只是知道你并不會覺得來求助于我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遇到事情未必會真的自己來找我?guī)兔?,我自然要多上點心。你看,我還沒回來的時候,你不就受傷了嗎?”說著,他指了指她明顯還站得不太穩(wěn)的腳:“我都看到了,你走路的時候還是不穩(wěn)的。我回來之后聽到你出車禍的事情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我也責怪蔣洛為什么沒有把你照顧好,可是看到你將行李都收拾了出來,倒是明白一點了。”
你明白什么了?
安涼看著宋繹昀擔憂之情愈漸濃郁的雙眼,還是沒有問出口。
他的話并沒有錯,回到這里的她是相當于從頭開始的。在這里無親無故,要求助也不會首選蔣洛,但也不會真的臉皮厚到什么事情都要去求助他。
只是,他明白的,未必是好事。
盧浩庭和自己從小長大的情誼早在當年被他和盧晴天合伙作弄自己送入在吉浦爾斯頓大酒店房間暫住的蔣洛的房間時,就已經(jīng)分崩離析了。只不過,情誼總是在的,可兩個人如今的身份已然不同,身為盧家入贅女婿的他更不可能再和哪個女人過度親密搞出花邊新聞讓盧家難堪,她明白就斷然不會開口,因為開口也沒有用。
“你和他說開了嗎?”
感覺安涼并沒有要開口接話的意思,宋繹昀凝視著她許久,才沉聲說:“你告訴了他你當初是為了什么離開的嗎?他不能夠理解你嗎?他孜孜不倦的查了你的蹤跡這么些年,我以為他對你的感情應該到了我想象的那個程度,但他其實還不如我想象的那么好嗎?我打聽到了,開車裝上你的人是蔣硯天。蔣家這兩兄弟原本關(guān)系就復雜,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我都不覺得這只是一場意外。安涼,既然你離開了酒店,我是不是可以當做你已經(jīng)放棄蔣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