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瀾曾經聽過洛銘和別人說過自己的一件事。
那個時候她不過才五歲,洛銘也不過八歲,她剛剛被當成安家的人質抵押在洛家。
安家窮的飯菜都買不起了,自己可能實在是餓得太狠,直接去翻了垃圾桶,從洛家外面的垃圾桶里面,翻出一個人的手掌,手掌連著一小節(jié)手臂,她就拿在手里把玩。
正準備要咬。
場景,跟恐怖片兒似的。
他當初都被嚇哭了,她還走到洛銘的前面,伸手擦擦洛銘的眼睛,說:“小哥哥,你別哭,我……這個給你好了。”
說著,就拿那一截連著一小節(jié)手臂的手掌遞了過去。
安以瀾奇怪的看著眼前的白蓮花,煞有其事的點頭:“確實挺殘忍的,那人喊得聲音把我的耳朵都快震聾了。”
白蓮花覺得眼前這個穿著得體干凈的姑娘是個變態(tài),很可怕。
傭人上來請他們兩個下去吃晚飯,安以瀾淡笑著道了一聲謝,就隨著白蓮花一起下樓。
白蓮花走下樓,臉被燈光一照,更顯得慘白可憐。
她自主的坐在洛銘的身邊,安道臣笑著準備給安以瀾到點酒,洛銘倒是笑笑:“阿瀾不喝酒的。”
自從十六歲出了那些事情之后,洛銘對著安以瀾的監(jiān)控幾乎是全方位無死角的,就怕這個未成年一失足成千古恨。
所以安以瀾活到現(xiàn)在成年,在生活作風方面真的是被管束的又嚴格又嚴厲。
“那瀾瀾要喝什么?”安道臣慈愛的問,“家里有橙汁椰汁還有可樂。”
“什么事兒都有第一次嘛,不試試?”白蓮花坐到洛銘的對面,溫和的看著安以瀾。
安以瀾道:“不試啦,就橙汁好了。”
潛意識里,安以瀾還是很聽洛銘的話的,一直將洛銘當成大家長供著的。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等到他們都放下碗筷,安以瀾笑著說了一句:“我去送他。”
就像是小跟屁蟲一樣跟在洛銘的身后,跟到洛銘正準備打開銀色賓利的門的時候,洛銘終于不耐的靠著車門,看向安以瀾。
“你應該和你爸爸生活在一起。”
“我跟他們不熟。”安以瀾仰著頭看著眼前這個斯文敗類,“而且你知道,我認床。”
“也行。”洛銘點了點頭,很有資本主義的和安以瀾算起了賬,“南山別墅按五星酒店的最高規(guī)格,睡一晚一千,吃穿水電全部另算,同意?”
安以瀾看著洛銘,眨眨眼道:“看在你做了我多年的監(jiān)護人的份兒上,打個折唄?”
“呵。”洛銘低頭笑了一聲,“你想打幾折?”
“一折。”安以瀾抱上洛銘的胳膊,使勁兒搖了搖,眼睛睜大大的,還推波助瀾的撒嬌,“好嘛?好嘛?”
洛銘無言,打開車門,將安以瀾推了進去,自己則進入駕駛座,安以瀾坐在后座上笑得像個狐貍。
看著后視鏡里面的安以瀾,有點氣短。
這丫頭一撒嬌,他就什么都繳械投降的性子到底是怎么養(yǎng)成的?
車子行到一半,安以瀾越發(fā)越覺得不舒服,渾身上下都燥熱,熱極了,安以瀾對著洛銘道:“我好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