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以為那是結(jié)束,從此有了一個新的開始。
對我爸爸的公司,確實是如此。接下來的發(fā)展,用飛速一點也不過分。
一天天接近年底,離陸老爺子逼婚的日子越發(fā)近了。
于麗麗好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在我們的生活中出現(xiàn),一切安寧得幾乎讓我們覺得不真實。
嚴欣格說再帶一次團隊回來就過年了,問我要不要帶什么東西。
我不會給男人買東西,陸瑞源的所有生活用品都有他的生活團隊操辦,甚至這段時間連我的衣服鞋帽也由他們包辦了,所以實在想不出來,最后看嚴欣格興沖沖的,為了不拂她的好意,我讓她帶套化妝品給我媽媽。
以前我們從不打越洋電話,但這次為了這套化妝品,嚴欣格打了幾個電話了。
這天晚上我正被陸瑞源按在被窩里,我的手機就響了,我伸手去拿,陸瑞源很不滿,劈手就從我手里把手機搶過去,扔在一邊,任憑它響個不停。
我努力想蹭過去夠,陸瑞源說我不敬業(yè),三心二意,就霸道地壓著我,不讓我動。
偏偏嚴欣格也不罷休,電話聲一陣接一陣。
陸瑞源也故意搗蛋,看我越急,他越發(fā)悠悠地,也不急著要我,像要細細品嘗似的。
我為了能趕快完成,可以去接電話。
就主動地拼了命地去迎合他,最后他終于滿足地放了我。
我半坐半躺在他懷里,接通了嚴欣格的電話。
跟以前一樣,陸瑞源就喜歡這時候逗我,手在我的衣服里不老實地亂動,然后戲謔地看著我隱忍的表情。
“關(guān)子萌,我無意中聽到了一個消息。”我做好了被嚴欣格責怪和嘲笑的準備,可這次嚴欣格卻一反常態(tài)地嚴肅,聲音壓得低低的,而且也像要長話短說的樣子,我一下子就被她弄緊張起來。
“什么消息?”我猛地坐起,陸瑞源的手正按在我腹部,這樣一下子就被夾在我的小腹和大腿之間。
陸瑞源笑著用力按了按:“為何這么緊張?”
我用食指抵在陸瑞源的嘴上,讓他禁聲。
“好像有人要對付陸瑞源,你們要注意。”嚴欣格說話語速很快,“不要問我太多,我說你聽。”
陸瑞源跟我緊貼在一起,所以我們的談話內(nèi)容也不要再傳達,他都聽得清清楚楚。
打完電話,我緊握住陸瑞源的手,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幾乎說不出話。
“沒事,既然能讓嚴欣格無意中聽到,那么就說明天不會滅我。”陸瑞源拍拍我,“相信你男人,嗯?”
“好!”我點頭,但是要是這一切是真的,那么我們還是未雨綢繆。
我二話不說,立刻翻身下床,到儲物間拖了個大行李箱,把我和陸瑞源的常用物品和衣服裝進去,另外看看,還有不足的,用筆寫下來,打算明天去超市買全了,備好。
這才放心地爬上床,陸瑞源揉揉我的臉:“老婆,有你在身邊真好,我甚至希望嚴欣格說的是真的,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地兩個人一起出去,踏遍萬里河山。”
“別開玩笑了,你還是好好規(guī)劃一下,做好萬全準備。”我把陸瑞源拉進被子里,“睡覺,養(yǎng)精蓄銳。”
嚴欣格在海外旅行社工作,經(jīng)年累月地就是把國內(nèi)的游客一批又一批地帶到國外,然后再帶回來。
一般情況下把游客帶到國外,她的任務(wù)就完成一半了。
到了國外的團隊,就由當?shù)氐膶в蝸韼А?/p>
這樣她就可以休息,也可以跟隨團隊一起。
這次因為考慮到年底,眾人都會購物,她就隨團隊一起。
中途休息的時候,她隨意找個地方,點了個飲料在喝。
無意中聽到了鄉(xiāng)音。
一個男人正在打電話,說的是A市的一個相當于小語種的方言,這種方言就是在A市也沒多少人能懂,只有非常非常少的一部分人講這樣的話,比粵語還難懂許多,一直被戲稱鳥語的。
嚴欣格的老家偏偏就是那里的,上幼兒園前父母都把她扔在老家由爺爺奶奶帶,所以嚴欣格說得一口流利的那種方言。
嚴欣格很驚喜,立刻打算循著聲音去找老鄉(xiāng),誰知道走近了,卻聽到那人正在說“陸瑞源”什么什么,就留了個心眼,什么話也不說,只是靠近,靠近,再靠近。
然后就聽到他在布局,遙控指揮著國內(nèi)的一切。
陸瑞源只是個商人,要不是上次在游輪上出事,從不喜歡用保鏢什么的,除了個司機以外,身側(cè)基本上都沒其他人。
當然最近多了一個我。
這樣的人能惹到什么人,竟然想置他于死地?
除了商場上的競爭對手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自從上次游輪遇襲以后,陸家就多了個心眼,所有的一切行動也已經(jīng)在暗地里展開,只是陸瑞源一直沒對我說。
這次嚴欣格提供了確切的消息,陸瑞源才不得不對我公開。
一直對那些人只是懷疑,現(xiàn)在算是得到了證實。
也好,就這樣他們從暗處變成了明處。
而我們正好相反,從明處變成了暗處。
第二天有個應(yīng)酬,正是點名邀請陸瑞源,就本市的同行共同發(fā)展進行磋商。
我擔心他們會不會心懷不軌,就讓陸瑞源找借口推掉不去。
陸瑞源笑笑:“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我倒要看看他們的馬腳。”
因為有著這樣的顧慮,所以這次,陸瑞源破天荒地沒有帶上我。
我就一個人去了超市,把昨晚寫在紙條上的東西都買回來,一一整理了,塞進行李箱中。
然后想到嚴欣格臨出國前交待我的任務(wù),讓我在她不在的時候,要負責給她的花澆水,給她的金魚喂食。
再說我也想去看一看陸瑞源名義上給我安排的宿舍,與嚴欣格的房子門對門,雖然沒怎么住,但陸瑞源也給準備了日常生活用品,我還是有一點好奇。
等我把嚴欣格交待的任務(wù)完成后,我就去了我的“宿舍”。
我看看這精裝房,啼笑皆非,覺得陸瑞源也真是搞笑,大概他自從遇到我之后,大概就在想怎么圈住我了吧!
我站在窗口,俯瞰著萬家燈火。
這個一線城市,有多少人打拼一輩子,都無法擁有這樣一套房子,而陸瑞源卻能如此輕易地,像去超市買菜一樣,把它收入囊中。
人和人的差距有多大,當然他們或者他們的父母,當年的付出和壓力也不是一點兩點。
我無意中一瞥,發(fā)現(xiàn)陸瑞源的別墅那里有點異樣,剎那間接二連三好幾輛車停在別墅附近,幾乎把整個別墅都包圍了,然后就熄了火。
陸瑞源很少帶朋友回來,這里一般除了阿姨及司機偶爾來過外,基本就是我和他了。
所以我的直覺就知道有問題。
于是我連忙撥通陸瑞源的電話,急呼呼地說:“你的別墅周圍停了數(shù)輛可以的車,你等會兒回來直接到嚴欣格對面,你給我安排的宿舍里。”
陸瑞源也是個聰明人,他一句話廢話也沒問。
我不放心,打完電話,又下樓。
畢竟我住在這里也有一些日子了,我對這里的情況很熟悉。
我裝作飯后散步,走上那個小橋,小橋那面就是別墅區(qū),這里綠化極好,又是晚上,所以隱蔽性很強。何況我又是有備而來,所以我盡可能近地,又足夠保險的距離范圍內(nèi),我偵察“敵情”。
果真,那些車里有人,因為車雖然熄火了,但是隱隱地露出來一亮一亮的煙頭。
我心撲通撲通地狂跳,雙腳幾乎僵了,都邁不動一步。
我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然后深呼吸幾下,對自己說,沒事的,沒事的,他們看不見我。
然后才試著抬腳,一步步退到了小橋這頭,這才放下心來,正打算轉(zhuǎn)到公寓的正面,去門口等陸瑞源。
就聽到一聲刺耳的汽車剎車聲,然后大弧度地拐彎。
就在這時,我隱隱看見就在剛才那停頓的一剎那,車上跳下來一個人,輕巧地跳進了綠化帶里。
這一切,因為有著車身和樹木的遮擋,并沒有隨留意到。
然后汽車又飛速地沖了過去,只見后面一群人操著家伙轉(zhuǎn)身就追。
這時匿伏在別墅周圍的人,迅速從車里跳出來,兩隊人馬就開始廝殺起來。
小區(qū)里稀少的散步人員立刻驚呆了,他們連忙撥打了110。
我裝大膽走近綠化帶,只見一個人影躍出來,立刻撲在我身上。
我一聲驚呼還沒全部叫出來,就被捂住了嘴:“別叫,是我。”
原來是陸瑞源,他摟著我,我明顯覺得他步履沉重,大驚:“你受傷了?”
“上樓。”陸瑞源也不回答我,只簡短地吐了兩個字。
我抱著他的腰進了電梯,期間再也沒說一句話。直到進了房間,陸瑞源一頭栽在沙發(fā)上。
我大驚,以為他暈過去了,誰知他睜開眼睛:“沒事,我就是想休息休息,老胳膊老腿了,好久沒運動,不靈巧了。”
他垂下的手有血流了下來,一滴一滴地掉在地板上。
我連忙脫了他的衣服,急得不知怎么辦好,這里醫(yī)藥包什么的一樣都沒有。